蒲若山拍一下他肩膀,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了,給父子倆留下獨處的機會。
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容淩出?來時,已經是晚上7點?了,太陽墜到地?平線下,容應棠竟也沒留他吃飯。
山上氣溫降得快,蒲若山給他套上自己的軍大衣,又讓人在前麵照明,兩人一路踩著石階下去的。問了他兩句,他也不答,神色淡淡的瞧不出?虛實,隻?問到某件私事的時候見他笑了一下,抬眸時望向天邊,眼底被橘色的路燈映照得很是溫暖。
蒲若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小五……”
“蒲叔,我要結婚了。”他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蒲若山一時愣怔沒反應過來,還要說點?兒什麼?,卻?見他已經往前走?出?好幾步,暗歎一聲快步跟上。
那天香山的雨不是很大,這一段山路,容淩卻?走?了很久。
分?明四周很安靜,他卻?沒辦法?靜下心來。
不知是激動的,還是感慨良多。
其實之?前也聊過幾次,但大多點?到即止,是從?小出?於對他爸的敬畏,是高山仰止,是望而卻?步,如今是心之?所向,是再難遏製。
容應棠問他“非娶不可嗎”時,他都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敢那樣質問他爸:“我從?小就不了解您,您了解我嗎?知道我內心的渴求嗎?”
“如果當初顧家失勢,您會不會選擇房家?”
容應棠的神色倒也算不上多麼?嚴厲,隻?是有些驚訝地?望著他:“這是你一直藏在心裡的話?”
印象裡,這個兒子在他麵前一直沉默寡言,性格乖戾又孤僻,遠不似老大老二那樣能交心、能促膝長談。
不過也與他的經曆有關,年輕時他的行?事作風與後來大有不同,老大是他從?小帶在身邊手把手教出?來的,性格沉穩,老二滑不留手但瞧著也是個好相處的,隻?有這個兒子,仿佛集齊了他和顧允章所有的缺點?。
容淩又說:“那段日子,我真是生?不如死,但我還要活著,我的命不屬於我自己,我媽媽我舅舅活在水深火熱我的父親卻?作壁上觀,我每天生?不如死還要努力經營還要笑臉相迎。”
“其實當初分?手就沒想過她會回來,您不知道我有多煎熬,我很卑劣,我不應該出?爾反爾,但我沒有辦法?再愛上彆人,我做不到……”
這一番話聲淚俱下,直教人瞠目結舌。
“行?了,這麼?大的人了,哭成這個樣子。”容應棠目光審度,意味深長,“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老劉前兩天來找過我,說你給他打過報告報備了。”
容淩神色平靜下來,意料之?中的事情,怪不得那報備一直批不下來,老劉還跟他說要走?程序,一直敷衍著,其實是壓著沒給他。
他爸不點?頭,他就彆想。
他一舉一動但凡有點?大動靜,他爸都一清二楚。
硬來?除非他不在這地?界兒混了。
但他就算不在這地?界上混也不至於真揭不開鍋,大不了帶鐘黎回南京老家去。
心裡想過最壞的打算,便也坦然得很,不懼最壞的結果。
但其實也明白他爸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顧允章能接受的結果,容應棠大抵也能接受,且聶正?江曾與容應棠有同窗之?誼,雖如今道不同,見麵也能喝上一盞茶。
這也是他費那麼?大心力的緣故,若是撕破臉,日後於他名聲也是大大的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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