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這種講座看多了,他忽地想,假如世界上的所有人真的都是神用類似數學的公式製造的話,那麼神在製造楚熙葉的時候一定用上了他覺得最完美的公式吧。
但他的同事卻說:“這就是那個‘楚’?”喝一口咖啡,“真看不出來啊,他看上去可真平平無奇,就像是以前學校舞會上沒有女生願意跟他搭訕的書呆子。聽說有一個法/警——還是個男的——在追殺他的半路上愛上了他,甚至為他玩忽職守,還死掉了?”
說著,還揶揄了馬修一句:“哈哈,你也得小心點,不要被迷住了,晚節不保。”
馬修開玩笑:“不行,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沒結婚的。”
旋即兩人一起嘻嘻哈哈笑起來。
放鬆了片刻。
馬修的目光挪回去,繼續放在楚熙葉的照片上。
這張3/4側臉照片被打印出來,以相對最大的尺寸,釘在調查板的最中央。
這個相貌白淨清秀的亞洲年輕人看上去跟他邊上圍滿的照片上的受害者們相比,看上去柔弱無辜的小羔羊。
要不是他們提前知道案情,絕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看上去平凡沉默的年輕人會和十幾起命案有關。
馬修拉上百葉窗窗簾,這破屋子已經很多年沒有翻修過來,繩子拉到快到最後時被卡住,沒辦法完全閉上。
光線被百葉窗的縫隙切割成一條一條的線,照在楚熙葉的照片上,讓這張照片看上去就像是把他囚禁在監獄中,站在馬修這個地方,正好被投以淡淡的注視。
他見過許多窮凶極惡的犯人,不乏有給人極度恐懼之人,可楚熙葉依然是特彆的,他對楚熙葉的畏敬來自於未知。
被召集起來的組員們已經開始討論起來:
“他就是‘楚’?”
“看上去不像啊。”
“賭場的人不是說他一身貴氣,不似凡物嗎?”
“教堂的神父說他謙卑有禮。”
“學校的人卻說對他毫無印象。”
“他的老師很喜歡他,然而沒有哪怕一張跟他的合照。”
“讓我看看……嗯,和他小時候的照片是有幾分像。”
“不行,我對黃種人臉盲,這像嗎?”
照片旁邊,寫上楚熙葉的信息——
【性彆:男
年齡:20
父母:不詳
出生地:中國某省某縣
出生日期:不詳,於20xx年x月x日在孤兒院被發現
學曆:N大AI專業在讀博士
經曆:……】
為什麼在信息如此發達的21世紀中葉,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幾乎完全逃過電子世界的捕捉,除了紙麵資料和一張童年時在孤兒院的合照以外,壓根找不到關於他的信息。
他們是費勁千辛萬苦才從楚熙葉的一個同學手上拿到了無意中拍到的視頻,找出這張照片。
可是,與那些隱姓埋名的逃亡者相比,楚熙葉並不低調。
楚熙葉走遍了世界各處。
他西裝革履出入豪華賭場,被奉為座上賓,一擲千金;他花幾百萬在阿爾卑斯山玩了一次翼裝飛行就把裝備送人了;他甚至變裝化名參加了幾個學術研討會,和學術大拿討論的有來有回,然後拂袖而去。
每次他們晚幾步找到楚熙葉的時候,楚熙葉早已先走幾步,逃之夭夭,還玩得挺開心。
不過這些並不是馬修最關注的問題。
他最奇怪的是:楚熙葉是怎麼隨意改變個人信息的?明明已經被通緝,為什麼他乘坐各種交通設備還是暢通無阻?(甚至每次都是頭等座,那是沒有受一點委屈)他在賭場一晚上就能贏到幾千萬,從不失手,難道他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