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不變的太陽照常升起。
溫暖的光芒照耀在大門緊閉的般若寺。
可大願殿內所有僧人都感覺如墜深淵。
不是身體冷。
而是心冷了。
穿著黑色僧袍的寺廟首座跪倒在牌位前。
身為方丈道信的接班人,自幼被收養,平日裡兩人如同父子,關係親近。
首座眼眶發紅,裡麵滿是血絲。
他身後是般若寺的堂主、長老、監院等僧人。
所有人都麵如死灰。
隻因方丈道信身消道隕。
他們等待了一整晚。
直到大願殿裡,道信的牌位轟然破碎。
所有僧人這才臉色大變。
哪怕再不願意接受現實。
道信的死已然擺在麵前。
經過瘋狂打聽。
他們得知。
另外的四大寺廟方丈,也全都死了.
死在了大荒山裡。
被惡詭所殺。
此刻,般若寺的老監院雙手合十歎息道:“道宣,節哀吧。”
“方丈隻是西去,比我們早一步通往了極樂世界。”
“您已經跪了一整晚了,還是回去休息片刻吧。”
聽到長輩如此囑咐。
年過三十不久,還處於壯年的首座道宣捂住了臉頰。
一行血淚從他的眼角緩緩流下。
方丈死後。
他在般若寺再無親人。
他怎麼願意相信呢?
道信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不過眨眼之間。
他的牌位就摔在了地上。
一個人的生命。
竟如此渺小。
都說是極樂世界,可誰也知曉,死了也就是死了。
道宣看向四周。
般若寺內陰氣橫生。
猶如處在十八層地獄。
十八羅漢儘數被毀,放生池內的遊魚惡臭遍野,大雄寶殿裡供奉的釋迦牟尼像化為粉碎,隻有這大願殿,經過緊急搶修,還稱得上平靜。
這個他從小待到大的地方,竟然被搞成了這個鬼樣子!
道宣的眼瞳裡滿是憤怒和不甘。
握緊了拳頭。
捏得嘎吱作響。
他們與大荒山裡的厲詭不共戴天!
“若不能報仇,我道宣誓不為人!”
在方丈道信的牌位前,他怨念滔天發誓道。
這話被老監院聽到。
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道宣,剛才有馭詭局的人來了,叫我們放下仇恨,不要想著複仇了。”
此話一出。
直接激怒了道宣。
他脖頸的青筋鼓起,壓抑了一整晚的委屈和憤怒爆發,聲嘶力竭道:“憑什麼?”
“他們讓我們放下仇恨,我們就能放下?”
“要是死的人是他們局長呢?”
“方丈的死,說不定就是他們搞的鬼!”
說完這些話。
他直喘粗氣。
臉上的怒意無論如何也抑製不住。
“一個頂級厲詭?”
“我現在是中級厲詭馭詭者,再等我五年,五年之後我必殺他!”
“.”
老監院無奈地看向彆處。
他知曉道宣現在怒氣抑製不住。
但.
“人家說,大荒山裡的詭異不是頂級厲詭,是紅衣。”老監院補充了一句。
道宣:“.”
聽到這,道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好似打翻了醋油瓶,臉上的表情足以用精彩二字形容。
如果是紅衣,那就和厲詭截然不同了。
哪怕再給他十年二十年。
沒有什麼大機遇。
也難以成為紅衣。
道宣看向老監院,許久都說不出話。
他內心一陣複雜,想說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
現在狠話都說出去了。
周圍這麼多長老堂主看著。
他還有麵子嗎?
大願殿內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