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望著緊緊抱著女兒的高醫生。
顧希的腳步停在了病床前。
身後是謹慎小心翼翼的竹瑩。
她也在盯著麵前的幾人。
現在的局勢。
根本不是她能夠插手涉足的。
隻見高醫生半跪在潔白的病床前,因為醫院搖晃,房間裡的燈光閃爍,窗外漆黑墨色的陰雲映襯出他的側臉,雙手緊緊護著女兒,將最危險的後背給到了兩人。
那身血紅的衣著,仿佛眼角淌下的血淚,虔誠地祈禱著女兒的安寧,在顧希陰影的迫近下,他的身形顯得瘦弱單薄。
隻有在麵對女兒時,他拋棄了一切身份,不再是那個為了責任痛苦扭曲的醫生,也不再是為了女兒喪心病狂的實驗者,更不是輕描淡寫掌控全局的紅衣詭異。
有人說。
機場比婚禮殿堂見證了更多真摯的親吻。
醫院的白牆比教堂聆聽了更多虔誠的祈禱。
每一家綜合醫院,都有一個叫重症監護室的地方,那裡是生命的高原,在外麵的走廊,擠滿了以淚洗麵的婆娑臉龐,遠比教堂裡的禱告更為虔心。
身為醫生。
能救得了很多人。
可他唯獨救不了自己的女兒。
現在的局勢很明朗了。
哪怕竹瑩也都看得出來。
高醫生對她的隊友無可奈何。
反倒是後者。
擁有決定生死的權能。
不過對他所說的選擇。
竹瑩並不知情。
她的心臟還因為反轉太快導致劇烈顫動。
兩腳也都是疲軟的。
好不容易能夠感受到體內的詭異。
算是有了絲毫的安全感。
這時。
高銘聽到這句話,他喃喃地念叨了一句。
“選擇?”
“你能給我什麼選擇?”
“在成為詭異那一刻,我最大的遺憾就是女兒,因此我的力量也和這方麵有關,在戰鬥上,我不是同級彆詭異的對手,但能在彆的方麵發揮更大的作用。”
“我奈何不了你,殺不死你。”
“不過我要警告伱”
說到這。
高銘轉過身來。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顧希。
仿佛在立下毒誓。
那是一個父親的誓言。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了。
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在這裡,你很難完全殺死我。”
“你可以取走你想要的一切。”
“但你若是對我女兒有想法,我必然會和你同歸於儘。”
“.”
聽著這番話語。
竹瑩突然感覺脊背一涼。
身後冒出了冰冷的冷汗。
高醫生的誓言。
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
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
絕對不要把一個人逼上絕路!
單單是聽到這話。
竹瑩就被嚇得雙臂發軟。
她竭儘全力保持著冷靜。
女兒是他的唯一。
如果真對其抱有想法。
難以想象那種後果。
任務等級這麼高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個高醫生,絕對不是普通的紅衣。
中級紅衣?
亦或者是高級紅衣?
竹瑩感到心驚肉跳。
她偷偷看了眼顧希。
同樣沒有任何表情。
似乎那張臉上永遠隻有冰冷。
然而。
出乎竹瑩和高銘意料的是。
顧希根本沒有理會這番威脅的話語。
而是將雙手插兜。
輕描淡寫道:“你想讓你的女兒蘇醒麼?”
話音落下!
整個病房內的氣氛陷入一片死寂!
仿佛一滴血滴落也能被聽清!
竹瑩和高銘同時眼瞳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