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朝那一拳頭能砸死三個他,彆說節目組不允許打架,就算允許,受傷也隻能退賽。
就在廖文耀糾結拉架還是直接跑的時候,站在洗手間門邊的黎朝結束錄音,修長的手指把黑色手機揣進兜裡,麵無表情推開洗手間門。
哢嚓……
“他......”
“黎、黎朝......”
任之鳴還想說什麼,聽到洗手間門打開的聲音,看到陳勁驟然變得慘白的麵色,愣了一下,側背對洗手間門方向的他扭頭轉身,猝不及防對上黎朝森冷的目光,神情刹那間慌亂。
舞台初測評在即,節目組給每個練習生化過妝,黎朝五官本就精致優越,化妝師再添寥寥幾筆,讓黎朝本就冰冷的麵容越發淩厲,強勢得直擊靈魂。
黎朝抿著薄唇,麵無表情看說自己壞話的人。
生氣?
談不上,他根本不能感同身受這些情緒。
雖然知道生氣是什麼模樣,卻懶得表演。
任之鳴被黎朝冰冷的目光注視,不自覺吞咽口水,身形繃緊,全然忘記自己剛才在說什麼。
下意識揚起以往麵對黎朝時的討好笑容:“朝、朝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沒聽見他的話吧?
陳勁:“?”
廖文耀:“......”
兄弟,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黎朝懶得回答,走向任之鳴。
任之鳴看見黎朝一言不發,神色冷厲的邁開一雙大長腿走向自己,不斷往後退。
挨得近了,誤以為黎朝要打他,臉色煞白,身體退無可退抵上瓷磚,說話都變得結巴:“打、打人得退、退賽......”
“?”
黎朝掃了任之鳴一眼。
節目組每一項規則都烙印在他腦中,用得著彆人來提醒?
任之鳴被黎朝刀子似的眼神一掃,更覺壓力倍增,張口還想說什麼,卻看到黎朝抬手,真以為黎朝要打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雙手抬起護住腦袋。
黎朝在距離任之鳴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抬手。
廖文耀看見黎朝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拉兩下,又看到任之鳴鵪鶉似的護住腦袋的滑稽模樣。
“......”
他理解但不同情任之鳴。
彆說任之鳴了,剛才黎朝抬手的時候,他真以為任之鳴要挨揍,都已經做好了遠離戰場的準備,誰知黎朝隻是給手機解了個鎖,襯托得任之鳴像個小醜。
翻出錄音,黎朝抬眸看向任之鳴。
看見任之鳴抱著腦袋瑟瑟發抖,黎朝無語。
這人什麼眼神?他看起來有那麼暴力?
他自認與人為善,鮮少與人交惡。
但任之鳴作為得罪他的當事人,任之鳴顯然已不適用於他平常與人交往的準則,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情緒,任之鳴做錯了事,需要承擔後果。
“抬頭,聽。”黎朝對任之鳴說話聲音不帶絲毫溫度。
短短三個字,冷酷、強勢、不容拒絕。
貼牆站的陳勁與廖文耀人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已繃緊身體站好,昂首豎起耳朵。
臉色蒼白的任之鳴抬頭站直,看到廖文耀與陳勁兩人與自己如初一撤的姿勢,才意識到自己潛意識聽了黎朝的話。
黎朝很滿意,點擊播放。
任之鳴的聲音響徹洗手間。
廖文耀:“……”
那種情況下,黎朝竟然在不動聲色的錄音,這情緒,穩定得可怕!
才放了一句,任之鳴就有種被公開處刑的窒息。
尷尬,難堪,任之鳴臉色青白。
他知道自己應該搶了黎朝手機,把它砸碎衝馬桶,讓把柄消失。
畢竟以前,他都是這麼做的。
囂張跋扈是他們圈子裡的標配,任何敢握他把柄威脅他的人,都會遭到他殘酷的報複,反正不管他做任何事,都有父母兜著。
可對上黎朝睨視他的冷冽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