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夜修染聽懂了沒有,周聰本來是要為他分解憂慮的,反而分解完之後夜修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睛裡就跟有冰渣子似的,冷的嚇人。
周聰了解夜修染,他其他地方都好,出身尊貴,又被老天爺追著喂飯,武功,才華,謀略,樣樣了得,同輩中,連個對手都沒有。
可是偏偏,都二十四歲了,在感情方麵就跟個大白紙似的,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牽過。
他能問出這種有點幼稚的問題,一點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竟然能在這個時候放任自己去嘗一嘗感情的果子。
周聰想不通。
看來晚元衣有點特彆。
周聰見夜修染似乎又有了新的困惑,覺得還是彆再討論的好,給他行了一禮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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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元衣回到家中,都不顧的與父母問候,一開口就要父親快去派人通知大哥慕與予琛,說有人要去殺他。
父親晚宗賢聽後滿臉憂愁,似乎也能猜出晚家已經到了前有狼後有虎的地步,把家中幾個得力乾將都派到邊城去幫助慕予琛。
這一天裡,晚元衣與父親把晚家的現狀以及如何突破,仔仔細細地分析和規劃了一番。
最後,她決定去把她的二哥慕予桁給抓回來。
夜色漸濃時,晚元衣換了一身衣裳,準備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隱於袖中,乘上馬車,一路快馬加鞭地向寺廟趕去。
昏暗的馬車裡,她呆呆地盯著一處發呆。
坐在她一旁的貼身侍衛南閔,拿著氅衣幫她披在身上,關心道:“深山有些涼,小姐注意保暖。”
晚元衣緩過神來,攏了下氅衣。
南閔,晚元衣的貼身侍衛,今年二十六歲,從晚元衣十二歲時就跟在她身邊保護她,整整保護了四年。
這四年裡,他恪儘職守,不僅把晚元衣保護的很好,並且還會像兄長一樣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南閔長相十分英氣,五官深邃,劍眉入鬢,燕頷虎頸,臂膀粗壯,身材挺拔如鬆,乍一看如一頭猛虎,不怒自威。
他性格內向,寡言少語,可能一整天都聽不到他說一句話,他隻有在晚元衣麵前才能吐露隻字片語。
父親曾說南閔身世淒慘,自幼無父無母,經常流落街頭,因著性格堅毅嘴巴又嚴,後被人帶走培養成了武功高強的殺手,在他二十二歲時,父親把他買回家中,做了晚元衣的貼身侍衛。
南閔一直都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待在晚元衣身邊四年,從來沒有任何怨言,隻要晚元衣要求他做的,他都會嚴格地完成。
他從來不過問晚元衣的私事,隻要她不開口,他絕對一字不提。
有一年陳初衍離開陵都學醫,她傷心了很久,每天都在給陳初衍寫信,南閔每天都會安安靜靜地站在她旁邊,等她把信寫完了,他就幫她連夜送到陳初衍手中。
陳初衍不給她回信的時候她會哭,然後哭著一遍遍地問他:“南閔你是不是沒有把信給他?為什麼他不給我回信?”
他一遍遍地回複她:“小姐,我真的把信給了他,南閔怎麼可能會騙您。”
她哭累了就會讓他背著她去後山吹風,她說吹吹涼風就清醒了。
那時候他也是一句話不說,默默地背著她去,吹完風再默默地背著她回來。
南閔身材高大強壯,她可以背著晚元衣走很遠的路,他也可以以一敵百。
近年來他越來越穩重,劍眉下一雙幽暗又平淡無光的雙眸,從來不輕易露出喜色,鼻梁高挺,一雙薄唇總是輕輕抿著,好像每時每刻都在提高警惕。
晚元衣深知南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