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習,溫溪收拾書包離開時看見陳裕撐在李道桌子前,不知道在同那人說些什麼。
第二天,溫溪就聽苑媛說,李道被人舉報抄襲剽竊了彆人的作品,據說是之前參加大賽時獲獎的作品。被原創作者在網上暴出來了,如今,原創作者的粉絲都在罵他。他都不敢來學校了。
溫溪對這個令人不太舒服的男同學印象不深,同樣,也不怎麼在乎他的下場如何。
這樣一個很小的插曲並不足以影響溫溪,如今,她開始全力衝刺高考。
但晚自習回家後,突至的月經,讓她不得不暫時放下學習。
她月經向來不太規律,但痛經倒是不怎麼嚴重,可不知道是不是前兩日吃過冰淇淋的原因,這一次痛得有些離譜,她腰都直不起來。但好在,是在家裡的時候來的,如果是在學校來的,不知道該多煩。
她到衛生間簡單處理了一下,連洗澡都做不到,躺在床上,蜷縮著,額頭冒冷汗。她從來沒這樣痛過,也就沒備止痛藥之類的,連紅糖都沒有。
溫溪隻能硬熬,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可半夜又被痛醒,還發現睡褲和床單上也都沾了血,她那一刻真有那麼一瞬感到崩潰無力。
躺在床上破罐子破摔地想,無所謂了,臟就臟吧,也沒那麼愛乾淨。可最後她還沒忍住去衛生間換衛生巾換下內褲和睡褲,又把臟了的床單丟到了洗衣房裡。
陳裕半夜被走廊傳來的窸窣聲響吵醒,他當然能猜到那是溫溪搞出的動靜,隻是他沒能想到溫溪在乾些什麼,迷糊著在大腦中思考溫溪現在的舉動,最終沒忍住打開房門看。
走廊的燈被打開,白熾燈光線刺眼,陳裕眯了眯眼,具體動靜是從洗衣房和衛生間傳來的,他看見溫溪從洗衣房出來,把洗衣房的門關上,然後就迅速蹲在了地上,手捂著肚子,頭也埋在臂彎裡。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陳裕不由自主地朝溫溪走了過去。
溫溪大約是聽到腳步聲了,抬起頭看。
陳裕卻被她抬起的臉嚇了一跳,她臉色很慘白,嘴唇更是一點血色沒有。
“你怎麼了?”
溫溪搖搖頭,說:“沒事。”
說完就要起身。
可她剛站直,身子就晃了一下,瞳孔翻白,要倒。
陳裕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去撈她的背。
溫溪意識短暫地消失了幾秒,身體也跟著失控了。
等她回過神,人已經靠在了陳裕懷裡。
僵硬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通通輕易感受。溫溪在此時還忍不住想,原來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陳裕看她恢複意識睜開眼,忙問:“你這是怎麼了?”
溫溪深吸一口氣,從陳裕懷裡直起身,“沒事,頭有點暈,可能是低血糖,外加來月經,氣血不足的原因吧。”
陳裕還是頭一回遇到這事,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仔細算起來,他身邊唯一接觸最多的女性竟然就是溫溪。可前兩年他們倆不熟,更不可能知道這些,也不會聽見她如此直白的把生理期說出來。
但陳裕受過的教育使他又很坦然接受,即使他仍舊有些手足無措。
“那……這個需要去醫院嗎?或者……我應該做些什麼?”
溫溪認真想了想,“能幫我熬一點薑水嗎?如果家裡有紅糖薑茶的話更好了。”
陳裕最後在廚房一通翻找,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塊去年剩的老薑糖。
他沒弄過這玩意,隻好在網上搜教程,拿小砂鍋放煤氣灶上開小火熬。
這會都淩晨三點半了,陳裕把那薑糖熬著後,頓感困意來襲。
溫溪這會正蜷縮在沙發上,可能因為太痛了,她捂著肚子,閉著眼,眉頭緊蹙,唇抿得緊緊的泛白,看起來更小了,很小的一個,好像他張開臂膀就能把她整個擁入懷裡。
陳裕視線忍不住停駐。那莫名的衝動讓他心頭微酸。
溫溪並沒有睡著,但為了使降低疼痛感,她隻能拚命製造困意,算著時間,她睜開眼,看見陳裕在一旁的沙發上躺著,閉著眼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廚房裡的砂鍋咕嘟咕嘟冒泡響著。
溫溪揉了揉肚子,起身走到廚房,套上防燙手套打開砂鍋蓋,看裡麵的薑糖水已經滾燙沸騰了。
“這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