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若對方會因為強權就改變自己心裡的公平正義,怕是當初也不會剛來清水縣就親自帶人去剿匪。
更不會為了逃荒的難民去和知府大人提議兩年減免賦稅。
正想著,宋權照卻忽然麵色凝重起來,盯著麵前的人,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道:“這案子你們三個參與了多少?”
說是三人,但他的視線隻落在江意綿身上。
案子雖已經定下,但裡麵卻還有不少值得推敲的地方。
他心裡一開始就有懷疑,中間一度因為江意綿的話打消了懷疑,但最後看見所有需要的人證都齊聚一堂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直覺告訴他所有的一切都和江意綿有關,可他又覺得不可能。
若真是江意綿計劃好的,對方是怎麼周全的想到所有的一切,沒讓任何一個人受傷。
還讓眾人演戲都演這麼像的,一點破綻都沒有,反而成功讓圍觀的百姓相信他們真的是受害者。
江意綿隻有些無辜地攤了攤手,“大人冤枉啊,我可就隻是讓人跟著江耀光罷了,有人跟著能知道他做得事也不是很奇怪吧。”
這些事都是真的,又不是她編造的。
她不過是把這些真實發生的事,按照她的想法一一展示在了眾人麵前。
宋權照一怔,隨即了然地點了點頭,那些想不明白的關鍵點也瞬間明白了。
也是,隻要派人盯著江耀光,自然能知道對方做了什麼,倒是他想多了。
打消了心裡的顧慮,宋權照也放鬆不少,正要問最近清河鎮幾個村子怎麼樣了,就聽見江意綿道:“大人打算怎麼安頓江冬花?”
江家二房和兩個長輩不是問斬就是流放了,她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個堂妹,但對方總歸還是個小孩,一個人活起來也不容易。
宋權照隻道:“你放心好了,人我會安排進縣裡的善堂,那原本就是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的地方,她在那比較合適。”
對方畢竟是江家二房的人,還清楚知道今日發生的一切,若真讓對方留在江意綿或是陳少芙身邊,說不定心裡的怨恨會越積越深,留在善堂反而更好。
江意綿這才點了點頭。
她原本也隻是想把江耀光的真麵目揭開,順便給二房一些教訓,誰想到,二房還藏著其他事,倒是一起進
大牢了。
正說著,衙門裡就有捕快出來小聲在宋權照耳邊說了幾句,他當即皺眉,朝著幾人微微一點頭,就進了衙門。
陳少芙則是從另一個捕快手裡接過小嬰兒,道了聲謝。
江意綿看向那個依舊熟睡著的小嬰兒,對方小小的臉上還帶著淚痕,似乎是哭累睡著了。
陳少芙隻溫柔地伸手給懷中的孩子掖了掖衣角,見事情已經結束,朝著江意綿兩人鞠了一躬,就要離開。
江意綿卻叫住了她,“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宋家的人日後會不會針對陳少芙可說不準,畢竟,今日過後,宋家的事怕是會傳得滿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