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所說的肥豬,當然不是豬圈裡養的豬,而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有錢人。
老百姓把官府抄沒富有的商家叫宰肥豬。
可不能大意了。
一旦這種思潮蔓延,整個社會就會發生動蕩。
朱公公過去長期在臨安朝廷做皇帝的近侍,敏感性極強,當即稟報右相文天祥。
文天祥心中也是一緊,想不到殺幾個惡人竟然引來這麼大的麻煩。
眼下對這些個商人是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更不能用兵去鎮壓,該咋辦呢?
張玨大大咧咧的說無所謂,讓他們胡咧咧去,老子當年在重慶啥場麵沒見過。
當年,張玨在重慶和元廷死磕,把整個山城都打爛了,隊伍散了又聚,聚起來又被打散,一直堅持抗蒙鬥爭,重慶城被打得就沒幾條街是完整的,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元氣。
文天祥使勁搖搖頭說不行不行,成都過去是兩百多萬人的大城市,商業繁榮,賦稅收入極高。眼下好不容易聚集起幾十萬人,不能在文某手裡把人心給弄散了。況且我等正在修建錦官城作為朝廷中樞,蓉城必須是一個安居樂業之地。
他廣發請柬,大宴賓客,通報成都處置搶米風潮的詳細情況,告訴大家隻要守法依歸做營生,朝廷就支持力挺。
庚即,文天祥將搜剿的金銀劃撥窮困潦倒揭不開鍋的各地州縣。
張玨擔心成都的府庫空了,下一步要用兵都沒得銀錢咋辦?
文天祥胸有成竹的說不用擔心,漢王和王妃不是在浦江鑄幣嘛,肯定會有收獲。
瑪德,銀元還沒送到呢,他倆已經算計起來啦。
趙炳炎回到府衙,文天祥和張玨看到一車車滿載的閃亮銀元大喜。
兩個都不住抱怨他,早曉得有這麼多銀子就不慌啦,害得他倆親自出馬陪酒又賠話,低三下四的安撫蓉城商人。
他認為該解釋的要解釋、溝通,人與人之間就是因為缺乏溝通交流,才出現許多的誤解和誤會。
趙炳炎告訴他倆成都的事兒辦得差不多了,要去廣州和張大將軍回合,南邊進攻不順,需要他去助力。
張玨不讓趙炳炎走,他認為收複國土,成都才是最前沿,而且他要謀劃拿下襄陽,隻有拿下襄陽才能像武林高手那樣點住對手的穴道叫元廷動彈不得。
趙炳炎頷首,但他認為眼下江南已經成為元廷的棄子,隻要猛推一把,就會擊倒那些夢想割據一方的地主豪強,把整個江南收入大宋版圖。
他提議張玨隨後去夔州坐鎮,用襄陽軍挺進荊湖南路,奪取靈渠就能將嶺南和蜀地連城一片。
文天祥見兩人還有爭議,叫後堂安排酒食,三人邊吃邊聊。趙炳炎喝得暈暈的回去,被吳馨彤扒拉乾淨督促著賣力耕地,兩人你來我往的忙活大半夜。
次日醒來,吳馨彤摸摸身邊已是自己一人在床,曉得趙炳炎已騰挪離去。
女人惆悵的來到府衙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