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瓊州調理十日,身體漸漸康複。
陳惟忠借著機會給他稟報:安撫使大人已經將漢王的命令部署下去,瓊州城裡隻是抓捕潑皮榴芒就關了幾十人。
趙炳炎冷漠的說大宋沒有多餘的糧食養犯人,該殺的都殺了,從重從快殺了。
夠不上殺頭全都弄去勞動,修橋修路乾重活,早上吃稀,中午吃乾,一日隻給兩餐,隻許吃個半飽,免得這些惡人有力氣逃跑。
陳惟忠不按他講的如此具體,嘴巴裡不停的諾諾答應。
他將武器箭矢留下一批後閃身來到黎母山的鳳來坪,阿香的肚子越挺越遠了。
他愧疚的說自己不好沒有守在她們母子身邊。
阿香幸福的讓他摸摸,孩子在動呐,讓他貼著仔細聽,孩子在自言自語的喊爹爹呢。
趙炳炎曉得自家女人特會編故事,認認真真按照阿香說的做,女人開森的看著他,滿臉笑意。
他徹底靜下心來替阿香做飯,打理竹樓前的花草,修剪火紅的三角梅調養身體。
大陸上的大元帝國卻是炸鍋了。
呼畢力先後接到昌國縣碼頭大爆炸和雷州糧草失竊的奏報,連一向膽大謹慎的劉整都驚慌的給他奏報昌國縣碼頭的慘狀。
整個碼頭因為裝載火|藥的輜重船發生爆炸如同雷劈,留下一個巨大的天坑。人員、房屋全都飛到碼頭外麵去了。
準備南下的戰船損失大半,已經無法執行聖上伐宋的計劃。
這還沒完,雷州的奏報又來了。
雷州秘密囤積的糧草竟然不翼而飛,這就讓呼畢力展示出他陰毒的眼神啦。
大皇帝立即傳旨叫查,務必徹查,要給他找出侵吞糧草之人淩遲處死,一個都不許放過。
沒幾天,海南路安撫使代筆的書信就通過伯顏之手轉到呼畢力力的禦案之上。
呼皇帝氣得吐血旺,將書信撕得粉碎丟進火爐。
他的董宰輔小心地說:“宋廷狂妄,以為我大元拿他們沒辦法,真是可笑。所謂水路不通走陸路,此賊倒是為皇上出了個好主意,宋廷不是已經遷去升龍城了,我們就走陸路進攻南蠻的安南,一樣能滅宋。”
但是,呼畢力在懷疑宋軍的戰力了。
南宋能在短時間內征服安南本身就是一大奇跡。
南宋小朝廷從崖山脫逃,再從硇洲脫逃,進而占領海南,征服安南這一樁樁都是起死回生的怪事。
不能說宋軍毫無戰力,而是強勢回歸啦。
然而,呼皇帝金口玉言,發誓要消滅島倭國就不能半途而廢。他下召嚴厲斥責劉整,令水師不再南下攻宋,立即修葺戰船轉向倭國備戰。
很快,伯顏收到呼皇帝的聖旨,令其統領南方諸軍從陸路伐宋。
伯顏趕到廣南西路的靜江府一方麵緊鑼密鼓的籌備糧草,一方麵大肆抓捕抗元誌士和遊俠。
他認為元軍的糧草被盜、遇襲,就是這些會武功的俠士乾的。
漢軍總帥張洪範給他稟報:“這些都是其次,眾將在懷疑那大宋近衛軍的漢王究竟是人還是神?”
這廝的親衛將一套近衛軍帽子、衣服和鞋子給伯顏展示,問他:“大帥可曾見過哪家軍隊有這樣的行頭,我大元的軍器坊可做得出來?”
他拎起解放鞋讓伯顏仔細看,鞋底清晰的防滑紋路,鞋幫全膠粘合竟然遇水不分離,這種原料、工藝,世上絕對沒有?
伯顏看得嘖嘖稱奇。
他說:“隻看這鞋帶便是天外之物,尋常師傅根本做不到。都送大都呈報皇上。”
伯顏端著茶碗自言自語的說:“海南清苦貧瘠,張世傑那廝的人馬總要吃喝,將近一年了竟然沒有餓死他們,糧食又是從何而來?”
張洪範搖搖頭說他也不明白,據聞宋廷眼下是楊淑妃那一介女流主政,所謂的漢王趙炳炎掌軍,張某從未聽說宋軍之中有過此人。
他身旁瞎了一隻眼睛的漢軍主將李恒惡狠狠的說:“此人自語為諸葛武侯關門弟子,這廝的近衛軍軍械得諸葛武侯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