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趟江嬸兒那裡。”沈微霜道,她先前答應了自葉葫兵器店回來後再與江嬸兒拉拉家常,現在雖然沒去成兵器店,不過也是一樣的。
順帶著可以提醒一下江嬸兒,她不好將那些聽上去便荒唐的猜測挑明,隻能叫她這陣子留著些心,不要接觸不熟的人。
謝辭自然沒什麼意見,他這一天的計劃就是陪著沈微霜,他師娘去哪他去哪,於是兩人返程回麵館,此時已過了用餐的時候,街上往來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大都忙自己的事去了。
“方才那人是什麼來頭,你有聽聞過麼?”眼看著與那家店鋪離得遠了,沈微霜問起謝辭,蹙眉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謝辭偏頭瞥她一眼,笑了。
少年人眉目彎彎,勾起的唇角帶著毫不掩飾的狡黠,眉峰張揚淩厲,是他這等年紀獨有的銳氣。
“那個叫燕仇的?我從未聽人提起過,先前也從未見過這人。師娘覺得哪裡不對?”
哪裡不對?那人分明渾身上下都是疑點。沈微霜一時有些怔愣,她困惑地望向謝辭,不明白他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她的目光被少年笑意朦朧的瞳眸困住。
謝辭看著她,那眼神說不上是盯,也算不得凝視,就隻是很普通的看,卻莫名帶給人奇異的壓力,沈微霜驀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謝辭回過頭不再看她,前方的青磚石板路在日光照耀下白茫茫一片,他微微眯起眼,長而密的睫羽遮住了眸裡意味不明的情緒。
“那人明顯是在鬼扯,師娘居然隻是覺得不對勁,而不是直接篤定他有問題麼?”
沈微霜蹙眉,麵紗下的麵容有些疑惑:“你如何能斷言?”
就邏輯分析,那燕仇的話語分明找不出漏洞。
“大概是因為我未曾與那人親密相貼吧。”謝辭仍不看她,語氣慢悠悠的,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師娘與那賊人相距如此之近,想來是遭他迷惑,所以才未能看穿他真麵目。”
沈微霜的視線停駐在他麵龐上。這人不肯與她對視,隻給她留一張被銀麵覆蓋的側臉,鼻梁高挺,下頜鋒利。
她望了一會兒,望到那濃密的睫毛簾子不自然地打了顫,才移開目光,笑了。
“我看你才是鬼扯。”她聲音放得輕,被身側的人一字不落地捕捉到,麵色浮現出幾分不服氣來,立時就要開口說什麼。
“好了。”沈微霜在他發出聲音前打斷他,歎口氣,將自己探問葉葫消息的事一點一滴告訴他,幾乎是當時的原話複刻,末了無奈道,“我與他站得近,又不是在做什麼醃臢事,你那麼計較做什麼。”
計較到都走出一段路了還要秋後算賬。若不是她主動提起,這小子自己心裡得憋到什麼時候?
哪怕是打探消息,那樣的距離也還是太過了。謝辭垂著眸想,但不把話說出來,轉而道:“葉叔的事,我會去調查的,在我調查清楚告訴您之前,師娘不必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那她更得放心上了。沈微霜點點頭,愈發無奈。
可彆把她私下裡與葉葫接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