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了。
當時情況已經到了需要這紙靈自爆的地步了嗎?那沈微霜呢?自爆時她還在這裡嗎?有沒有被爆炸波及到?
哪怕清楚這時候需要冷靜,謝辭還是不可抑製地煩躁起來。
他呼出一口氣,拾起那根木簪,而後站起身,鞋底在地上那張枯萎的人臉上碾了碾,紙花的花瓣被碾皺,人臉蜷曲破碎開來。
他師娘應當是進入了某個被設了禁製的地方,他僅靠腕上的紅繩感應不到她現下的位置。
真是個廢物東西。
屋子裡看上去已經沒了其他線索,那便隻能查查這紙靈的來處了。
謝辭抬手,癱軟在地的細長脖頸便自動朝他飛來,他輕輕一抓,五指在淡青色的紙上留下幾個凹陷。
少年指尖冒出極細微的火焰。
那火焰搖搖曳曳,在微冷的夜風中似是隨時便要熄滅,紙靈長而中空的脖子被籠在微弱的火舌中,竟不似遇到尋常火焰般被瞬間點燃,反而顯出某種相安無事的平和來。
他微闔起眼眸,火苗不斷地竄動,脖頸不見有半分損傷,卻有簌簌的灰燼落下。
果然是在那座山上。
謝辭得了結果,指尖火焰一收,半截脖頸失了支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他向外走去。
噠。噠。噠。長靴踏在地麵的聲音在夜裡格外清晰,與之混雜的隻有聲聲蟬鳴和窗外枝葉的颯颯聲。
足音逐漸遠去,在謝辭邁出門扉的前一步,毫無征兆地消失。
謝辭回過身。
少年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鋒利的眉梢微挑,眸子微微眯起了,裡頭漾著若有所思的光。
“……裝得還挺像樣,差點讓你躲過去。”幾息後,他似是有些無奈地笑了。
他調轉腳步反身回屋。
“跟著人學到了個狡兔三窟,可惜邪靈就是邪靈,腦子還是不太好使。”
長靴踏地聲如同催命魂音,謝辭來到方才的位置,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