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一世的主子,果真忘了那個女人。
此生,隻要有他戎立在,絕不會讓主子重蹈覆轍,為了一個女人而誤了一生,絕不能讓主子的畢生大業毀於一旦。
那便再等十日吧,讓他為主子最後了結掉那份孽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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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相府,冉冰璃一改曾經的小姐脾氣,茶飯不香,言語稀少,長日坐在自個院子裡望天沉思。
直到幾日後冉庭安親自來到她的小院,她才知自己隻不過是多思考了點人生變幻世事無常之類的小事,倒是讓身邊的這些丫環嬤嬤們開始胡思亂想,將宰相老爺給驚動了。
“璃兒,想不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冉庭安坐了許久,“父女”二人竟破天荒的相坐無言,許久後冉庭安終於開了口。
“……?”冉冰璃回頭看向冉庭安,雙眉微抬,兩眼圓圓地看向冉庭安。
從小到大,她無數次的跟這位父親大人請求,希望能放她出去多逛逛,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可這位父親大人總是以她太小不懂安全防範為由不讓她出門,哪怕是每年僅有的一次去城外的觀音祠裡燒香,也是被丫環嬤嬤們看得牢牢的,在路上不許邁出車轎子一步。
今天聽到這麼一句話,著實讓她差點驚掉了下巴。
看著一向隨和待人的爹爹此刻一臉的嚴肅認真,莫非是經過太保祖父的多翻要求,爹爹要對她作出最終的決定了?
“你從小喜歡歌舞,爹爹聽說東魯那邊有很多這方麵的名師,過幾天爹爹把你送去東魯,如何?你看,子逍也在那邊呆了一年了,你過去也不算是完全陌生,你們姐弟二人也還有個照應,你說是不?”冉庭安說出的雖然是問句,但眼神裡卻透著塵埃落定的堅決。
冉冰璃瞬間了然。
爹爹是真的決定了。
自重生以來,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說,她都能很好地心領神會。
她終於要被攆出去了,從她有記憶起就認定的這個“家”裡。
但她也明白,這不是她真正的家,從那天聽到祖父與爹爹的談話起,她便聽出了,哪怕是眼前這個一向待她溫和以貼的爹爹,也從沒有真正地將自己當作女兒,隻不過是‘奇貨可居’罷了。
好在,這幾天的“閉門思過”早就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對於這樣的結果,她早有心理準備。
“好。我明白了。”冉冰璃回應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
冉庭安臉色一片平靜,今天的這個結果,他並沒有太多的糾結。
隻是可惜了,竟真的沒能將她好好派上用場,隻因他明白,這丫頭就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便好,若是時機不對沒用好,那亦可能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這個給你,是你母親當年的物件,給你留個念想。”冉庭安立即掏出一樣東西遞到冉冰璃的麵前。
“這是什麼?”冉冰璃一聽到是娘親留下的遺物,兩眼頓時來了光彩。
“一隻玉墜子。”冉庭安道。
冉冰璃立即伸手接了過來,捏在手心裡,冰潤的觸感,立即讓她感受到那是一塊上等珍貴的美玉雕琢出的半圓形的項墜子,通體雪白,半圓形的玉體裡麵還有一個彎彎纏繞著的圖案,圖案之內是鮮紅之色,晃動之下那鮮紅色還會晃動,原來那裡裝著的是某種紅色的水性物。恰似一條血紅的蛟蛇在潔白的雪地上騰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