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暘頓時一掃方才的不快,立馬轉憂為喜,隻興致高昂道:“可不是,聽說是西域上貢的貢品呢,赫連毓說了,全天下就這兩對,再也尋不出其他多餘一對了,赫連毓還說了,她自幼便習慣置辦兩份一模一樣的東西,往後多餘那一份全部都是我的了,至於某些個背叛了朋友的人,她不配擁有!哼!”
丹暘越說越得意,話裡話外透著股子幼稚的顯擺。
就跟幼時得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要迫不及待的跑到死對頭那裡得瑟似的。
且炫耀中,忍不住夾雜著一絲絲拙劣的優越感。
邊說著,邊暗搓搓的用眼尾連連掃向安陽,想要試圖從她臉上捕獲一絲落寞失意。
卻見那安陽臉上不見半分酸味跳腳,隻似笑非笑的輕啜了一口茶,又漫不經心的舉起小金勺舀了一小勺桃花釀送入唇邊,細細品嘗了一番,這才嘴角微翹的看了丹暘一眼,懶洋洋道:“看來縣主跟七公主情誼深厚,情同姐妹啊,不過——”
說到這裡,安陽似想起了什麼,嘴角微微一揚道:“不過我怎麼記得這麼些年來宮裡好似一直流傳著七公主一向不愛寶石,唯愛瑪瑙的傳聞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宮裡的傳聞向來算不得數的,總不至於是人七公主不喜歡寶石,才隨意打發賞了人的罷,不至於,應當不至於……”
安陽又舉著勺子連連搖頭說著。
話一落,卻見對麵那丹暘嗖地一下隻繃起了小臉,一臉麵無表情的盯著安陽,良久良久隻咬牙切齒道:“安陽,你休要信口雌黃!”
又咬咬牙,良久良久蹦出一句:“赫連毓若不喜歡怎還會特意給自己留了一對!”
安陽想也沒想,輕飄飄回了一句:“說不定轉身賞給了她那貼身侍女呢,哦,對了,她那個叫做霓裳的侍女好像就極愛寶石。”
安陽這話回得過於自然順暢,以至於丹暘連個回嘴的餘地都沒有,隻見她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這若論起這世上最了解赫連毓的人,安陽郡主排在第二位,沒人敢往第一位排,哪怕她們倆鬨掰了。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瞬間懟得丹暘喉嚨一下子堵住了似的,如何也擠不出半句話來。
令她難堪至極。
像個跳梁小醜。
良久,良久,隻見那丹暘忽而紅著眼圈沒有絲毫征兆的衝著安陽吼了一嗓子道:“你就是嫉妒我,嫉妒赫連毓跟我好了!”
丹暘冷不丁朝著安陽嗷嗷喊著。
這一通突如其來的叫喊,讓對麵的安陽略有些懵。
隻見安陽雙眼微睜,定睛看了那丹暘一眼,半晌,安陽幽幽道:“好罷,我確實嫉妒你,嫉妒你跟赫連毓好了。”
安陽順著丹暘的話,竟示弱了。
沒想到對麵丹暘非但沒有任何勝利之姿,反倒是嗖地一下將身子轉了過去,拚命仰著頭,將眼淚一把死死憋著。
許久許久,終於將所有的眼淚全部給憋了回去。
等到平複好心情後,這才覺得丟死人呢,一時氣得死命蹬了兩下腳,良久良久厚著臉皮收起情緒將身子轉了回去,卻見安陽和樂氏二人正同時低著頭默默吃著茶。
兩人紛紛垂目飲茶,默不作聲。
丹暘頓時小臉一脹,隻忽而咬牙衝著桌前二人道:“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頓了頓,又氣得臉色難堪:“你們是不是在取笑我!”
這話一出,安陽同樂氏二人趕忙同時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兩人對視了一眼。
安陽率先開口道:“那個,文姐姐方才說的同房後身子不適的問題,那個,我倒是有一處良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