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堂長天天上兵法課就好了,今日講商學,實在沒意思。商人有什麼可說的,一群飽食終日,不事生產的家夥。”
朱棣垂頭喪氣。
沐春暼了一眼朱棣,挺直胸膛:“先生教導的學問,都是有用的學問。哪怕是商學,也是用得到的。”
“有何用?”
朱棣反問。
沐春嘴角微動:“待你成才,說不得是護衛大明邊疆的大將,到那時候,你需要開中的商人。若朝廷重挫元廷,日後草原沒了威脅,互市估計還是需要開一開,到那時,不懂商學,你連互市都管不好。”
朱棣打起精神:“這倒是。”
徐允恭正襟危坐:“先生教導過,學問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每一門學問,哪怕再不起眼,再看似不緊要,都可能是行船時奮力一揮。我們未必記得每一次揮船槳,但我們最終會記得,是每一次揮船槳帶我們到了渴望的地方。”
朱棣沉默了下,鬱悶地說:“不開心。”
“為何?”
“你們憑什麼和大哥一樣喊他先生,我隻能喊堂長?”
“因為我們拜師了。”
“大哥總沒拜師吧?”
“太子是三人行皆是我師……”
“我也想。”
“沒門。”
徐允恭、沐春拒絕。
沐晟委屈巴巴回過身,看著朱棣:“你說話歸說話,彆總揮舞拳頭行不行,很疼。”
沐春:“你欺負我弟弟!”
徐允恭:“你欺負我師弟!”
朱棣想哭,這群人太排外了,一點都不夠大度量,不行,得找個機會找顧正臣問問還收不收弟子。不當他的弟子,他教導學問肯定會留幾手,藏著掖著最後全給沐春、徐允恭這些人了,以後委屈在他們幾人後麵,身為皇子,多少有些丟人……
鐺!
銅鑼敲響,所有人安靜下來,擺正身子看向高台。
顧正臣拾階而上,至高台之上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幾個字,然後對一眾師生道:“今日講——經商逐利的良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