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為何怕他,我們父親是國公,他不過是個定遠侯!”
鄧氏對鄧鎮的軟弱很是不理解。
鄧鎮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皺眉道:“你為何成了如此樣子,幾年前的你,還沒如此多刁蠻無理!”
“我刁蠻?分明是他欺負二皇子與三皇子,你在這裡助紂為虐!”
鄧氏冷臉反駁,手抓著帕子激動地揮動了兩下。
鄧鎮不知道,朱樉並不喜歡正妃王氏,那個女人叫觀音奴,是王保保的妹妹,王保保是什麼人,曾經的元朝大將,在嶺北打敗過徐達,阻礙了大明橫掃元廷的大將!王氏的哥哥手中沾染著無數大明將士的鮮血,王氏又是蒙古人,朱樉能對王氏有好感才怪。
倒是側妃鄧氏,容貌出眾,嬌媚無雙,做事說話總順著朱樉心意,極是受寵,秦王朱樉對其縱容,以至於鄧氏行為越發出格,下人辦事稍有不稱心,便會嚴懲毆打,如同對待囚犯。
鄧鎮挺直胸膛,拿出了當兄長的氣勢,厲聲道:“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鄧氏眼一紅:“你竟幫著外人!”
鄧鎮抬手道:“回去!”
鄧氏淚汪汪地看向朱樉,朱樉冷冷盯著顧正臣,笑出聲來:“好啊,顧正臣是吧,我記住你了!走,我們去皇宮!”
“不送!”
顧正臣肅然道。
朱樉、朱棡帶人憤憤然離開。
朱棣一臉羞愧,道:“先生,我這就去宮裡求見父皇、母後,告知這裡詳情。”
“你還有課業,就莫要耽誤在這種事上了。”顧正臣不批,然後笑了笑:“你最好是儘早完成課業,否則,可能會錯過一出好戲。”
朱棣見顧正臣如此輕鬆,絲毫不擔心,連連點頭。
“都回去吧。”
顧正臣走回格物學院。
太陽漸漸西斜,不舍得離開,掙紮出西風。
指揮同知杜昂緊了緊衣裳,走過來對蕭成道:“蕭指揮使可以回去了,輪換值守的時辰到了。”
蕭成看著官道,搖了搖頭:“再等一等。”
“等什麼?”
杜昂不解。
這都要黃昏了,沒什麼人會來城外的格物學院。
蕭成沉穩地坐著,一言不發,目光盯著遠處的官道。
孟福等人見蕭成不離開,也隻好留下,眼看肚子都咕咕叫了,蕭成還沒半點起身的意思,孟福剛想勸說,卻見蕭成嘴角一動,露出了濃重的笑意。
“來了!”
蕭成起身。
杜昂、孟福等人順著蕭成的目光看去,隻見遠處官道之上,竟出現了兩道身影,在夕陽下緩慢而行,每走幾步,便彎腰一次,似乎後背上背著什麼東西。
“那是何人?”
杜昂凝眸問道。
孟福眯著眼,喉結動了動:“二皇子、三皇子!”
杜昂吃驚不已。
蕭成命人給顧正臣傳話,然後帶人前出百步。
隻過去了兩個多時辰,之前囂張跋扈的朱樉、朱棡就不見了。
蕭成看清楚了,朱樉、朱棡全都換了布衣布鞋,後背之上背著的是一堆荊棘,走三步一拱手,走六步淺作揖,走九步深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