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護衛定遠侯府之人,一律逮捕。”
“但凡參與縱火之人,一律逮捕。”
“但凡救火不力者,巡察不當未能發現端倪者,一律逮捕。”
“若顧正臣死了,這些人一起上路。”
一個老太監從暗處走出,問道:“那毛驤、張煥、趙海樓等人?”
“抓!”
朱元璋甩袖,走入殿內。
老太監匆匆走出乾清宮,將事情告知鄭泊,鄭泊領命,調動親軍都尉府主力,浩浩蕩蕩前往定遠侯府。
毛驤看著逮捕自己的鄭泊,臉色一變。
鄭泊沒有解釋什麼,皇帝的意思很清楚,都是護衛顧正臣的人。
如果確定顧正臣沒了,那就是你們護衛不力,彆扯犧牲了多少人,彆扯多大的火勢,沒救出來就一起死,沒什麼好商量的。
“帶走!”
鄭泊下令。
刑部尚書沈立本見自己也要被抓,當即叫屈起來,還沒說幾句話,就被人踹了一腳。
鄭泊冷冷地盯著倒地的沈立本:“沈尚書最好是祈禱侯爺沒事,否則,最好是留點力氣給家人交代遺言,其他的話,就莫要再說了,帶走!”
沈立本渾身發抖:“我是尚書,不是護衛,陛下如此株連,不合法度……”
“法度?”
鄭泊冷笑。
皇帝是最大的法度!
朱標看著被抓之人,並不沒有說什麼,當看到毫發無損的林白帆時,眉頭皺了皺,對鄭泊道:“將此人先留下。”
鄭泊抬了抬手。
隻是暫時留下,跑不掉人,得罪太子並不合適。
朱標深深看著林白帆:“顧先生提起過你,說你是悍將勇將,又素來忠誠。可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傷了,你為何沒有半點燒傷?”
林白帆低頭:“老爺說過,讓我無論如何都不準進入西耳房,一旦發生突發意外,必須盯著所有人,而不是去救他。”
“盯著所有人?”
朱標沉聲道:“所以說,你是顧先生留在外麵的眼睛,他知道今晚會有意外?那你告訴我,顧先生到底有沒有走出西耳房,是不是平安無事!”
林白帆彎腰,將手猛地在大腿內側擰了擰,然後抬起淚眼,道:“太子,侯爺沒走出來。這次意外,不在侯爺的預想之中,太突然,太猛烈了……”
朱標臉色蒼白,後退兩步。
周宗連忙攙住朱標,厲聲道:“你身為親衛,既然知道太突然,不在定遠侯預料之中,為何不去救?”
“距離遠,我們來不及。”
林白帆回道。
朱標知道,當時顧正臣吩咐所有人都不準靠近,刻意拉開了距離。這個做法固然防備了周圍有人竊聽、刺殺,但也導致猛火油壇子丟來時根本防備不了,加上許多人不認識猛火油,一開始都朝著外防備,等到猛火油燃燒起來時,已經晚了!
顧先生!
朱標痛苦地看著侯府,眼眶中湧動著淚光。
淚光中,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