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義有些不太信,但也沒多問,轉身離開。
原以為顧正臣麻煩纏身,會晚一段時間來找自己,可李承義還是低估了顧正臣的辦事手段,就在當天晚上熟睡時,房間的燭火突然點亮了……
李承義好險沒被嚇暈過去,當看清來人時,鬱悶地走下床,問道:“老爺,這裡可是會同館,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的?”
顧正臣坐在桌旁,伸腿將另一個凳子從桌子下麵踢出,道:“這幾年讓你留在占城國,著實委屈了。過去的事,可磨平了?”
李承義微微點頭:“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我現在隻想做出一番大業來,好在百年之後找到父親告訴他:沒有他,我可以做成大事!”
顧正臣頷首:“人生有許多無奈,也有許多挫折。可不經曆這些,人如何成熟、如何成長,又如何剛強。現在,將占城國的情況告知我吧。”
李承義坐了下來,正色道:“占城國如今實力不可小覷,三次攻陷安南升龍城之後,製蓬峨雖有些自滿,可依舊保持著睿智與清醒……”
遙遠的占城、安南,隨著夜談呈現出來。
那如銳利寶劍,一劍封喉的迅猛出擊,殺戮與搶掠,勝利與讚歌,力有不逮的撤退與無奈,退守恢複實力、安撫百姓的策略……
製蓬峨是個不錯的國王,可占城國人口數量少,軍隊數量有限,這也造成了製蓬峨三次打下安南國都而三次無法滅亡安南、隻能選擇後撤的局麵。
占據不了,隻能撤回去。
這樣打一次就撤退的戰爭,在顧正臣看來和蒙古騎兵打草穀差不多,搶劫一番就回去了,看似勇猛,實則並沒太多收獲。
得到了財寶,失去了一些軍士,耗費的是占城國力。
安南國可以承受幾千上萬甚至是十幾萬的損失,大不了三年之後卷土重來,可占城國不行,幾千的損失肉疼,上萬的損失可就是傷筋動骨。
而且,隨著幾次失敗,安南國內也開始出現強勢人物,為首之人,便是黎季犁!
黎季犁很厲害,也很有名,畢竟在曆史上“玩弄”過朱棣,雖然後來被朱棣派三十萬人給滅了,安南也歸入了大明,但黎季犁的膽量是不容低估的,其本事也是不小的,相對占城國而言……
李承義直言道:“現如今安南國內正在整頓兵馬,占城國也差不多,想來用不了多久,戰事還會起來。”
顧正臣點了點頭,問道:“製蓬峨的打算是什麼?”
“繼續打。”
李承義言道。
似乎除了這個選擇,就沒其他選擇。
本就是生死之敵,你不殺我、我就要殺你,唯有戰鬥,也隻能戰鬥到最後。
顧正臣起身踱步,思慮著當下的局勢,沉聲道:“製蓬峨讓你們來,不會單純隻是慶賀元旦吧,他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