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義深深看著自己的兄長,李善長要的是保全,而不是取而代之的謀逆!不過造反這種事,隨著胡惟庸、陸仲亨、唐勝宗等人被夷三族,已經不太現實。
就李善長當下的力量,不敢說虛弱得如同病貓,實際上也差不多了,支撐著韓國公府的更多是名望與名望背後的影響力。
但問題是,李善長上年紀了,一旦有個風雲不測,李善長這塊招牌沒了,那韓國公府是沒人能扛起大旗的,李祺娶了***,看似有影響力,但實則已經廢了,因為駙馬的身份,除非高度信任,否則朱元璋是不會允許其擔任要職、重職的。
在這京師,若韓國公府沒人能抗大旗,那出了災禍是沒人可以撈的,基於保全的需要,韓國公府需要一定的枝葉來遮蔽,當然,若是可以掌握馬克思至寶,掌握權謀、立功、晉升的詭秘之道,再打造一個如同顧正臣的權臣出來,那韓國公府世代的榮華富貴就穩了。
隻是,直接接觸顧正臣,做不到。
李存義也很奇怪,顧正臣可以與徐達、李文忠、馮勝有說有笑,可以與吳禎、沐英共飲暢談,可偏偏與韓國公府沒什麼走動。哪怕是韓國公府幾次伸出手,表現出接觸的意圖,可都被顧正臣有意無意給擋了回去,那意思就是——咱們不熟,保持距離。
站在顧正臣這邊是不太可能了,李善長也不可能將李祺送去給顧正臣當弟子,那就隻能想方設法找到馬克思至寶了。
“我去安排。”
李存義答應道。
李善長站在窗口思索良久,命人找來李祺,言道:“格物學院的蒸汽機船,你聽說了吧?”
李祺一聽格物學院,頓時沒了興致,回道:“聽人說起過,父親,不就是一艘船,至於將我喊來嗎?臨安公主有了身孕,身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
李善長肅然道:“你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蒸汽機船對朝廷有多重要?”
“再重要,也沒臨安公主重要吧?”
“你!”
李善長抬手指著李祺,看著不成器的兒子,有些惱怒:“你什麼時候可以有點雄心壯誌,好好做出一番事來,而不是整天陪著臨安公主!”
李祺平靜地看著李善長,悠悠問了句:“父親,孩兒我——可是韓國公的兒子,能有雄心壯誌嗎?”
李善長猛地警覺,再看李祺,又是那一副不以為然的嘴臉。
有一瞬間,李善長發現自己的兒子似乎並不同尋常,但仔細看,卻又不像是能隱忍、潛藏心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