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樓上前一步:“我讓人偽裝為流民,混跡在人群之中。”
顧正臣微微點頭:“多派些人手,要確保每一百來百姓裡,至少有兩名水師軍士。”
“好!”
趙海樓應下。
顧正臣揉了揉眉心,對蕭成、林白帆言道:“想辦法將失蹤的戶房吏員王火明找出來,此人知道的事必多。”
蕭成、林白帆應聲。
人失蹤了並不好找,但也不可能全無痕跡。
流水的知縣,鐵打的胥吏,胥吏是本地人,本地人就好辦,順藤摸一摸,說不定有大瓜。
顧正臣思慮了下,言道:“給城裡的那些大戶說一聲,明日早上我要見他們。”
趙海樓愣了下,認真地說:“定遠侯,大戶不太可能造反吧?”
大明開國這麼多年了,雲南梁王都在給朱元璋跳舞,納哈出龜縮在新泰州不敢動,元廷也隻剩下偶爾的小規模偷襲了,大戶見識也比百姓強多了,他們家大業大,一個個日子過得舒坦,他們不太可能造反。
顧正臣嗬嗬一笑:“沒說他們造反,但囤積糧食這筆賬總需要算一算吧,另外,一旦有人造反,第一個倒黴的是縣衙,第二個就是大戶。他們人手多,耳目也多,興許知道些什麼。”
趙海樓、王良等人相視一笑,看來定遠侯是打算秋後算賬了。
待其他人領命離開之後,顧正臣看向朱棡:“你不是擅長找藏匿的東西嗎?這是知縣宅,方參政來得突然,章采應該來不及處理掉所有痕跡。試試看,這裡有沒有暗格什麼的。”
<b
r>????朱棡咧嘴,找來一截小木棍,便到處敲敲打打起來,腳底下的地磚也不放過,挨個踩,有時候還反複踩幾次,床也被移開了……
顧正臣沒有看朱棡翻騰,而是去了書房。
方克勤並沒有動過書房裡的東西,他在外麵的時間比在縣衙時間還長,畢竟賑濟災民不隻是賑濟,還需要安撫人心。
看著架子眾多的書籍,大部都是手抄本,看樣子年代也不會太久遠,隻是,這書籍好像很久沒人打理了,上麵蒙上了灰塵。
從架子旁走過,顧正臣停下腳步,又退回去兩步,伸手將架子上的一本書取了下來,擦了擦其封麵,竟不見半點灰塵,再看書架,手中書下麵的書,竟有些灰塵。
“這是?”
顧正臣低頭看向書封麵,上麵隻有一尊佛像,不見半個文字,掀過封麵看去,顧正臣瞳孔不由地一顫,沉聲道:“《下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