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僅適用於李善長,也適用於其他勳貴,包括顧正臣。
這些年裡,顧家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些動作,也有些人手,但這些人手的存在,隻是為了保全一家人性命,和謀逆扯不上關係。
徐達、李文忠,包括藍玉在內,誰底下沒點布置?
彆看徐達人在金陵就喜歡宅在家,可朝堂上刮什麼風,下的是雨還是冰雹,他一清二楚,這些消息哪裡來的?
還有藍玉,他養義子,那也不是為了聽人喊爹,他又不是不育,這個時候也談不上什麼謀逆,為的就是過得舒坦一點。
隻不過,這裡是天子腳下,是金陵城內,有些布置在雷霆之下,未必能避禍。但據傳,藍玉的布置不錯,他死時兩個幼子被人帶了出去,宜興有一族是藍玉的後代,不過改姓了吳……
且不說這種事可不可信,但每個勳貴家裡多多少少都有些後手,隻不過有些時候後手用上了,有些時候用不上,畢竟麵對的是皇權。
李存義被剮了,朱元璋將此案歸入到了胡惟庸案之中,顧正臣的功勞沒人提,老朱也沒給什麼實質性的賞賜,就派人給了一個入宮的腰牌,啥也沒說。
好歹讓自己從百戶升到千戶啊。
拿著腰牌沒事乾的顧正臣,關起門來腹誹了半天老朱小氣,轉頭看到張希婉在喂孩子吃奶,想到什麼,說道:“彆喂太飽了,留著點。”
張希婉臉如同被燒紅的炭,一下子紅潤起來,忸怩了下,才低聲說:“夫君總不能給孩子搶吃的吧,他那麼小。”
顧正臣愣了下,笑道:“想什麼呢,等會抱孩子入宮,還有誠意,一起帶孩子去。”
“為何?”
張希婉不解。
顧正臣晃了晃手中的腰牌:“沒了爵位,沒了官職,戶部也不給發俸祿了,隻好去皇宮裡打打秋風,順點東西回來,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張希婉看著顧正臣,問道:“夫君不是開玩笑?”
顧正臣湊上前,一雙眼低著看:“這事怎麼能開玩笑。”
張希婉側過身,白了顧正臣一眼:“夫君要去打秋風,帶治平去就是,我和誠意是婦人家,如何能去武英殿。”
“找陛下乾嘛,說多了還挨兩腳,這次去找皇後。”
顧正臣訕訕然。
張希婉想了想,點頭答應。
顧治平不能在家玩了,讓朱雄英和朱濟熺在書房看書吧,老嶽父看著點。
母親去,嚴桑桑也去。
三輛馬車,招搖過市,前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