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張了張嘴,有些不知所措。
娘的,這機會也不是白給的啊,需要乾活才行。
可平日裡乾活,不懷好意、小偷小摸、翻牆頭的,乾脆爽利地弄了,可今晚上這活,多少有些難辦啊,畢竟牽扯到了兩個國公,而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指揮僉事……
駝子催促方美:“這可是不容錯過的機會啊,他們從澳洲回來,複爵的複爵,升官的升官,領賞的領賞,這次再出航回來,估摸著又是一輪大封賞。”
“定遠侯又是個不貪功的,咱們跟著去一趟,回來可就能升官領賞,這事得抓緊辦。要不,方指揮僉事,你去勸宋國公將鄭國公拉遠一點,隻要聲音不傳到定遠侯府,想怎麼抽就怎麼抽……”
方美問候駝子全家,那可是宋國公啊,人家打的就是個動靜,聽的就是個響。
分明就是顧正臣不打算出麵,想起來用一用錦衣衛的人辦事了。
可這二十個名額的誘惑,又實在太強。
方美咬了咬牙,對駝子吩咐了幾句,便走出巷道,朝著正在揮鞭子的馮勝走去,馮誠剛想阻攔,卻看到了方美亮出的腰牌,便退到了一邊。
“宋國公,錦衣衛有職責,需要守護定遠侯府外安寧,這樣讓我們很難做啊。”
方美開口。
馮勝轉身看了一眼方美,簡短地說了一個字:“滾!”
若放在平日裡,方美轉身就會走,可現在,事關出海名額,關係自身切身利益,滾不了啊,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宋國公,我出來了,就說明定遠侯不會出門了,你就是再用力抽鄭國公,這事也解決不了啊……”
馮勝握了握鞭子,看向禁閉的定遠侯府大門,沉聲道:“顧正臣讓你們來的?”
方美搖頭:“我們是錦衣衛,隻領陛下的旨意辦事,定遠侯還指使不了我們。隻是,這動靜已經夠大了,定遠侯不出來,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馮勝想了想,確實如此。
顧正臣不可能聽不到外麵的動靜,遲遲不出門,說明他已經有了決斷,自己也不能一直抽下去,總不能打死常茂,讓女兒守寡吧。
隻是,顧正臣是怎麼想的?
他是打算就這樣了算了,還是打算將事情鬨到朱元璋那裡去?
這個時候揣測拿不出結果,萬一鬨朱元璋麵前去,那這事就麻煩了。
雖說這個時候朱元璋應該知道了這件事,但知道歸知道,沒人告狀,沒人說事,那事就能轉圜。
馮勝直接提起常茂,拖著朝著定遠侯府的大門走去,衝著裡麵喊:“定遠侯,宋國公前來拜訪!”
門開了。
馮勝還沒邁過門檻,心頭就是一顫,娘的,朱棡在這裡可以理解,朱棣為何也在這裡,他不應該回家好好陪下老婆孩子?
朱棣笑嗬嗬地看著馮勝,言道:“宋國公,鄭國公這是——”
“喝多了,摔的。”
馮勝丟下常茂,拱手行禮。
朱棣、朱棡也不介意馮勝睜眼說瞎話,剛剛從門縫裡也看清楚了。
顧正臣走來,行禮道:“宋國公,這麼晚了怎麼來了,哎呀,這不是鄭國公,為何會如此狼狽,這是受傷了吧,要不要我去喊人瞧治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