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小篆麵帶悲色,微微搖頭:“侯爺為父親做的事,我都聽說了,父親一定也很欣慰。現在,我想前往澳洲看看父親,還請侯爺恩準。”
顧正臣歎了口氣:“沒問題。”
鄒小篆猶豫了下,問道:“聽聞侯爺想在澳洲找尋金礦?”
顧正臣坦然道:“確實有這個打算,隻不過礙於人手,前期隻是勘探,待合適的時候才會挖掘。”
鄒小篆上前一步:“草民雖是個脈炭者,但也精於找尋金銀礦,若是侯爺答應,草民願舉全家前往澳洲。”
顧正臣搖了搖頭:“澳洲目前還是蠻荒,各類毒物層出不窮,危險重重。你父親犧牲了,我不能再讓你折在那裡。去給你父親上炷香,送幾杯酒,跟著返航的船回來吧。”
鄒小篆堅持:“我父親死後不歸山西,就是為了紮根在澳洲,他是根,我不能不去,還請侯爺許可。”
顧正臣思慮了下,問道:“鄒大篆還有其他兒子嗎?”
鄒小篆明白顧正臣的意思,回道:“我是獨子,但侯爺,我父親有三個兄弟。”
那意思是說,即便是這一支出海了,那也不影響老鄒家香火。
鄒小篆見顧正臣還有些顧慮,趕忙說:“草民帶來了家眷,妻女兒子都來了。怎麼說,也應該給父親守孝三年。”
顧正臣見鄒小篆去意已決,便看向呂常言:“告訴趙海樓,給他們腰牌,準他們登船。”
鄒小篆謝過之後離開。
朱雄英問道:“先生,我們什麼時候開采澳洲的金礦?”
顧正臣坐了下來,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澳洲的金礦開采,最合適的開采方式,不是官府去主導,而是商人去主導。”
“啊?”
朱雄英難以置信。
那可是黃金礦,交給商人那還得了?
顧治平吃著果子,言道:“聽父親以前說過,咱們大明也有不少私礦,有些人發現了銀礦、金礦也捂著不說,偷偷地挖,官府發現時,已事發多年。後來一些衙門,甚至默許這些私礦存在。”
朱雄英握著拳頭:“那損失的不是朝廷嗎?”
顧正臣咳了聲:“貪汙的問題以後再說,隻是以朝廷目前的人力來說,去開發澳洲,開挖澳洲金礦,成本過大。可若是讓商人主導開挖一部分金礦,朝廷抽走其開挖的六成,那這樣一來,朝廷便能不投入任何人力、物力,得六成金子。”
朱雄英不甘心:“那商人豈不是賺大了?”
顧正臣笑道:“朝廷賺了大頭,還不允許商人賺一些?買賣要想長久,就不能獨占利潤,不過,若是大遠航順利的話,這種情況在二十年後會有所改觀。”
“為何?”
顧治平問道。
顧正臣起身,哼著調子向外走去:“好好想想,為何會如此,這就是你們今日的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