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裡行間對自己所作所為的驕傲,以及濃重的擔憂。
朱橚擦了擦眼角,當看到“先生去找土豆了,回來給你做土豆燉牛肉”時不由笑了。
恐怕隻有先生敢直接說要吃牛肉吧,也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這要看到了,說不得又要找機會踹先生……
不過,這話的關鍵不在牛肉,而在土豆。
“先生,你終於要帶人去美洲了。”
朱橚不知道土豆是什麼味道,不過看先生的話,總感覺他是吃過土豆的,要不然怎麼寫的是“土豆燉牛肉”的話,而不是說“土豆燉豬肉”、“土豆燉雞肉”?
這說明土豆燉牛肉好吃……
自己原本也想跟著去冒險,去找尋高產農作物,參與到浩蕩的遠航之中,隻可惜被一場天花給打亂了計劃。
看過顧正臣的信之後,朱橚這才拿起朱元璋的信……
祁大輔、周生契住在一間房內。
祁大輔探頭,看向下鋪的周生契:“長籲短歎的,在想什麼?”
周生契枕著雙臂:“顧堂長又出航了,我們還有許多醫學上的問題需要請教。”
祁大輔從上鋪下來,坐在周生契床邊:“你是想問牛痘為何能防天花是吧,所謂的免疫,又是什麼?”
周生契也跟著坐了起來:“我在想,既然天花能免疫,那其他病症是否也可以用類似的法子免疫,比如每年冬日便有不少孩童染上麻疹,還有頓咳,那也是折騰人的病症……”
舉一反三,用在醫學這條路上能不能行得通?
祁大輔沉思良久,言道:“我認為,咱們不應該著急去探尋其他病症的免疫,而是需要先弄清楚這個免疫是如何出現的,為何有些病症得了一次就不會再得,而有些病症一次又一次得,始終沒有免疫。”
周生契認可祁大輔的話,問道:“可我們如何來研究免疫,顧堂長不在金陵,咱們連個方向都沒有。”
祁大輔笑道:“咱們總不能一直靠先生,等回到醫學院之後,咱們告訴院長,組織一批人研究研究,即便做不成,積累一些經驗也好。”
周生契無奈。
這會顧正臣估計已經在去澳洲的大海上了,想追上去不太可能。
不過,路總需要走,沒路就開路,也總好過毫無作為。
周生契想起什麼,道:“也不知青黴素的研究進展如何了。”
祁大輔苦澀地搖了搖頭:“若是有大的進展,咱們多多少少也應該聽到消息了。沒消息,說明還在研究,這條路也不好走啊。”
新醫學的路,哪一條都難行。
但一旦走對了,走穩了,那將是無與倫比的成就!
比如輸血,現在雖然還無法確定血型,但已經可以在相對較短的時間裡,通過顯微鏡來觀察到血與血之間是否匹配,是否支持輸血,而且這條路已經得到了驗證,甚至救助過失血過多的產婦,將其從奈何橋硬生生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