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氏的話,讓周圍的人頓時傻眼。
嚴桑桑暼了一眼顧正臣,怪不得總是一個人溜達來溜達去,感情是“欺負”秦王次妃去了?
現在好了,被人當著秦王的麵告狀了,看你怎麼辦。
不過嚴桑桑一點也不緊張,甚至還有幾分看戲的輕鬆,畢竟顧正臣連黃時雪、聖女持柳那些絕色都沒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對一向嬌慣跋扈的秦王次妃動手動腳。
趙海樓側過身,去看寶船。
徐允恭、沐春等人一個個抬頭看夜色,就連李景隆都替朱樉感到尷尬,拉著馬三寶研究明天要不要去逛一逛窯子。
嗯,磚窯的窯。
當著燕王、晉王、一乾勳貴子弟、水師諸將官的麵,去控訴定遠侯,這事放其他人身上絕對乾不出來,不過鄧氏不同其他人……
朱樉臉色變得極是難看,看了一眼顧正臣便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盯著鄧氏。
鄧鎮擠上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先給朱樉行了個禮,然後對鄧氏道:“你不要太過放肆了,這是大遠航,不是金陵。你以為遠航途中還能天天伺候你大吃大喝,一頓飯十二道菜?先生能給你四道菜已經是破格了,少在這裡胡鬨!”
這是在告訴朱樉發生了什麼事,免得產生芥蒂。
朱樉自然不相信顧正臣會欺負鄧氏,知道鄧氏仗著自己的寵幸喜歡亂來,可也沒想到她會如此不分場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自己難堪!
鄧氏見鄧鎮都不幫著自己,憤怒地喊道:“四道菜怎麼夠吃?還有那船艙裡,到處都充滿了難聞的味道,我們想要住在舵樓透透風怎麼就不行?我可是秦王次妃,父親乃是衛國公,這點他都不準,不是欺負我是什麼?”
“還有,我登船的時候,不就是想帶五十箱物件,憑什麼不準,隻準帶了二十箱!我暈船嘔吐的時候,下令讓他停船休息五日,為何不聽我的命令,還將我困在船艙裡不準外出?”
“王爺,他分明就是欺負妾身,甚至瞧不起王爺,連帶著秦王府也被他踩在腳下!王爺要為妾身做主,嚴懲於他!讓他跪上三日——”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傳出。
鄧氏難以置信地捂著臉,頭上的釵也亂了。
朱樉咬牙切齒,厲聲喊道:“你在金陵放肆也就罷了,上了船還敢放肆!在船上,一切聽先生的!你還敢下令,你什麼身份,你下令?”
秦王妃觀音奴驚訝地看向朱樉。
多年來,他第一次對疼愛至極的鄧氏動手。
觀音奴上前,攙住鄧氏,對朱樉道:“王爺息怒,實在是妹妹受不了顛簸苦,這才胡言亂語。妾身這就帶她先去城內,還請安排個人帶路。”
鄧鎮也被朱樉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不過自己這個妹妹著實欠抽,也不想想顧正臣是什麼身份,這裡是什麼場合,多少人在這裡看著,你落的不是顧正臣的臉麵,而是秦王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