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強挨了打,被費聚提走了。
顧正臣還沒收到賠償,應天府衙已是匆匆結案,直接將顧正臣等人“請”了出去。
沐英走在顧正臣身旁,目光盯著堂外的人群,低聲說:“陛下來過了。”
顧正臣微微點了點頭,問:“當時見你看到衙役時驚詫,是看到了宮內禁軍吧?他們出現在這裡,陛下也不會太遠。”
沐英正色道:“不是禁軍,而是近衛首領鄭泊。”
“是他?”
顧正臣有些驚訝。
聽五戎說起過,宮內有兩大高手,張煥與鄭泊,朱元璋的近衛,武藝端得厲害。
沐英走出衙門,再看人群,哪裡還有朱元璋的影子,隻好對顧正臣說:“這日事著實有些凶險,誰也沒想到平涼侯竟膽大妄為到敢在府衙之中公然出手,若非姚鎮用心,你今日危險了。這件事給了你一個教訓,莫要忽視了人之性情脾氣!”
顧正臣有些後怕。
自己確實低估了費聚的狂悖與膽子,府衙這種官府場合敢拔劍,意圖殺一位朝廷命官的,整個明代恐怕也隻有費聚了。
哪怕是後來的被老朱鞭死的朱亮祖,他在與番禺縣知縣道同起衝突的時候,也隻是派軍士搶走了被縣衙抓走的土豪,找借口鞭笞了道同。
朱亮祖如此膽大包天的一個人,依舊不敢直接殺死道同,最後是借朱元璋之手,將其冤殺!
如此一對比,這費聚竟然比朱亮祖還大膽。
顧正臣謝過沐英。
沐英說了幾句,安撫一番,便匆匆離開。
胡大山看向顧正臣,歎了一口氣:“這事結束了,咱們日後可得小心點。平涼侯可不像是心胸開闊之人。”
心胸開闊?
嗬嗬,不,費聚那是睚眥必報,是缺乏度量。
顧正臣哈了一口熱氣,搓了搓手道:“小心點是應該的,但這件事可沒有結束,你該不會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吧?”
胡大山不明所以。
顧正臣嘴角掛著笑意,向前走去;“棋盤已經擺上來了,棋子才剛剛落下,怎麼可能如此快草草收場?真正的好戲,在後麵呢。”
胡大山看向一旁的顧青青:“你哥哥一直都這麼諱莫如深嗎?”
顧青青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搖了搖頭,拉著劉倩兒追了上去。
姚鎮盯著周圍,緊走兩步,低聲對顧正臣說:“是時候讓張培回來了。”
顧正臣微微點了點頭。
現在就等老朱的動作了,老朱如何做,想要做到哪一步,現在很難說清楚,為了避免意外,還是讓張培回來看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