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煥想了想,回道:“第六次。”
朱元璋放下文書,臉色陰沉:“若朕沒記錯,剛入臘月時,陳寧就宴請過一次平涼侯,今日再次宴請,所為何故?一個禦史台的官員,時不時與侯爺飲酒作樂,這不合適吧?”
張煥、鄭泊不敢說話。
朱元璋想了想,認為其中有些問題,便安排道:“命檢校好好查查,看看陳寧與平涼侯到底在做何事,包括說過什麼,吃的什麼,一律呈報上來。”
“遵旨。”
張煥、鄭泊答應。
朱元璋繼續看文書,目光掃過天界寺的事,沒怎麼在意,直接翻了頁,突然感覺不對勁,又反過來看了看,沉聲說:“天界寺高僧講法,男女信徒紛紛剃度出家!去查一下,今日有多少男女剃度,再查一下天界寺有多少僧尼,速速報上來。”
鄭泊應了一聲,行禮退出大殿。
繼續看去,後麵語焉不詳地說觀音殿內出了點騷動,法鏡被趕出山門,朱元璋並沒有追問緣由,畢竟檢校也是人,不可能麵麵俱到。
翻至最後一頁,朱元璋凝眸,問:“沐府請官媒衛大娘,這是為何,沐英這小子想納妾了?”
張煥連忙解釋:“陛下,非是沐都督同知,而是顧知縣。”
“顧正臣?”
朱元璋有些驚訝。
張煥稟告:“據檢校消息,顧母以顧正臣當婚,想要找媒人說合婚事。又因顧青青與弘文館學士張和之女親近,兩家走動較多,顧母便打算說合這一門親事。”
“張和之女啊。”
朱元璋微微點了點頭,頗是滿意地說:“張和算是個大儒,講起四書來深入淺出,為人謙和正直,他的女兒想來不會太差。至於顧正臣——”
說到此處,朱元璋抬起頭來,看向門口方向。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內侍來通報:“羽林左衛指揮同知毛驤求見。”
朱元璋點頭應許。
毛驤行禮後,拿出一份文書,肅然稟告:“陛下,酒精已測試完畢,二十名罪囚合創傷六十處,以新式火爐升溫如春秋,時過半月,太醫換藥三次,查看傷口,化膿起症者僅有一人,其餘十九人皆無病症,傷口已基本愈合。”
“成了?!”
朱元璋上前一步,幾乎是奪過文書。
毛驤臉上浮現出笑意:“陛下,太醫說,酒精之物可祛毒瘡,絕膿水,於傷口愈合極是有利,可用於軍士救治!”
朱元璋仔細看過文書,連連點頭。
酒精起了作用,這將是改變大明軍士命運的偉大之物,是軍之重器,是國之重器!
它即將救下的性命,很可能會影響未來的戰局!
這份功勞,甚大。
朱元璋放下文書,沉聲道:“傳胡惟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