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誠意看著星空:“我要去金陵開石雕鋪子,將惠安石雕賣到大戶手中去。張三說過,隻有大戶才願意出大價錢買石雕。如果可行,說不得我能讓雙溪口的鄉鄰吃飽飯。”
“張三?”
嚴桑桑含笑問:“這麼說,張三也是來自金陵,你是因為他才想去金陵的?”
林誠意搖了搖頭:“事實上,我也不確定他來自哪裡,聽爺爺說,他好像是金陵的官員。嚴姐姐不知道,以前縣衙總是欺負雙溪口的村民,前段時日,張三來到這裡,也住在我家,說著和姐姐差不多的官話……”
嚴桑桑一邊聽,一邊疑惑。
張三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讓惠安縣衙都不敢吭聲,這麼厲害的人物為何泉州府沒人提起過?
“噓!”
嚴桑桑打斷了林誠意,目光盯著籬笆院外。
林誠意不明所以,順著嚴桑桑的目光看去,隻見外麵站著一個蒙麵人,左右手中都握著火把,看到嚴桑桑、林誠意並沒半點懼怕,隻是隨手將一個火把丟到了對麵的房屋屋頂之上。
這個季節泉州府乾燥少雨,茅草屋更是怕火。
林誠意剛想驚呼,轉頭便看到了夜空開始變得亮起來,其他戶人家的屋頂已是燃燒了起來,隨之傳來的是叫喊聲,哭喊聲。
“去死吧!”
黑衣人抬起手便想要將剩下的火把丟過來。
嚴桑桑凝眸,抓起一塊石頭便丟了出去,正中那人眉心。
黑衣人感覺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火把落在一旁燃燒著。
“喊你爺爺一起去救人。”
嚴桑桑吩咐林誠意,然後從腰後取出短劍,走出門外,拉下黑衣人遮臉的布,試探了下其鼻息,發現還活著,剛想弄醒,便聽到腳步聲,旋即是破風聲。
叮!
嚴桑桑抬起短劍格擋,一點火星迸射出來。
噗!
嚴桑桑感覺渾身氣血驟然翻湧,整個人接連翻滾幾次,摔落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好沉的刀!
嚴桑桑感覺手中空了,側頭看過去,短劍落在了不遠處。
一道身影走了過來,將短劍踢到一旁,手中提著厚重的大刀,陰冷地說:“你看到了他的麵目,所以,不能活!”
嚴桑桑抬手捂了捂胸口,被蕭成打成的內傷還沒康複,強行壓了下去,這又被人打了出來。
“死!”
刀猛地落下!
嚴桑桑翻身避開,靈敏地起身,猛地近身,一雙秀手化作掌拍向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萬萬沒想到對方還有還手之力,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蹬蹬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又猛地上前一步,一臉凝重。
嚴桑桑嘴角沁出血跡,強行動手,代價可不小。
“不成想這不起眼的小村落,竟還有你這等人,不過,該死,依舊要死!”
黑衣人抬起刀,身旁又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各自持刀。
嚴桑桑見到這一幕,滿是苦澀:“也就是沒了武器,否則死的是誰還不一定。”
“殺!”
黑衣人沒有廢話,直接動手。
嚴桑桑想要逃走,可腳下虛浮,對方追得速度又快,剛走了沒幾步,便感覺到身後鋒芒已至,連忙側身躲避,刀鋒擦過衣襟,劃出一道口子。
鋒芒再來,嚴桑桑堪堪躲過,卻挨了一腳,整個人撞翻籬笆落入院子。
“嚴姐姐!”
林誠意喊道。
嚴桑桑看向林誠意,翻身而起,抬手接過丟過來的短劍,手腕微微一動,斜指地麵,清冷地說:“多謝。”
“殺了她!”
黑衣人見村民已徹底被驚動,知道再不走便來不及了,顧不上其他,三人長刀揮舞,直取嚴桑桑。
嚴桑桑劇烈喘息著,眼見三人合擊而來,猛地吸了一口氣,凝眸盯著斬下的長刀,驟然側身,短劍橫切而去!
黑衣人震驚不已,連忙後退。
嚴桑桑並不追趕,而是側擊一旁的黑衣人,短劍點在刀背之上,竟將刀點離,旋即劍鋒刺入黑衣人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