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擺了擺手:“無妨,這件事已然過去,容我回去換身衣服,再去泉州衛去見葉僉都督。”
張赫連連點頭。
顧正臣入府衙,對林白帆道:“決堤時危險的話,不要對外說了,夫人若知道了免不了擔心。”
林白帆點頭稱是。
張希婉見顧正臣回來,眼眶瞬間濕潤,撲了過去。
昨晚醒來得知顧正臣去巡堤,聽著雨怎麼都睡不著,擔憂掛牽不已,雨停了之後,一直都沒顧正臣的消息,更是坐立不安。
這一夜對張希婉來說甚是煎熬,眼見顧正臣平安歸來,已是顧不得其他。
顧正臣抱住張希婉,輕拍張希婉單薄的後背,輕聲道:“沒事,這不是回來了。”
張希婉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小小的淚珠,鬆開顧正臣,低聲喊了聲:“夫君。”
顧正臣的心都要被融化了,抬手摸了摸張希婉的臉,笑道:“我在,放心吧,來幫夫君換身衣裳,昨晚的雨可不小。”
張希婉一邊吩咐小荷去煮點薑糖,一邊拉著顧正臣到了房間裡,見這一身泥巴,裡麵的衣服還濕漉漉的,擔憂道:“夫君昨晚被雨淋了許久,不妨先沐浴驅驅寒氣。”
顧正臣也想舒服地泡個澡大睡一場,可葉升來了,自己身為指揮使不能不去,隻好回道:“同浴的事晚上再說吧……”
“同——浴?”張希婉臉頓時紅了起來,連忙說:“夫君不可說胡話……”
顧正臣在張希婉耳邊說了句。
張希婉脖子都紅了起來,轉過身去:“你自己換衣裳吧!”
顧正臣哈哈大笑,脫下衣裳。
張希婉還是不忍,最終幫著顧正臣換好衣裳。
顧正臣歎道:“今日怕是要在泉州衛過了。”
“泉州衛出了什麼事嗎?”
張希婉問道。
顧正臣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皇帝派來了一個武將,想要泉州衛協助砍伐樹木協助造船而已,不妨事。”
張希婉將顧正臣留著,直至喝了一碗薑糖茶才準離開。
府衙的人也累趴了,來回六十裡,光是腳程就足夠累人,何況這一路上還來回奔走巡堤。這一日不放告,所有人休息。
顧正臣帶了林白帆,在張赫的陪同下直往泉州衛。
西門的守備總旗陳青門見顧正臣來,連忙上前迎接,並快速說道:“顧指揮使,黃指揮同知差我等傳話,說葉僉都督似有怨言,有興師問罪之意。”
顧正臣淡然一笑,翻身下馬:“得罪了他,自然是興師問罪而來,他在何處,公署內?”
“不,在教場。”
陳青門不知道顧正臣哪裡得罪過葉升。
事實上,連黃森屏、於四野、蕭成這些人也不知道,畢竟顧正臣將那封調泉州衛軍士砍木頭的文書給燒了,都沒帶給這些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