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笑了:“陳禦史大夫,我就問一句話,你若能做到,彆說知府宅,就是泉州縣男府,你也可以去搜查。”
陳寧詢問:“什麼?”
顧正臣看向蕭成。
蕭成走了出來,目光銳利看著陳寧:“若陳禦史大夫願意,親軍都尉府也可以安排一人在你身邊,日夜看護,不離左右!若是這樣陳禦史大夫還能貪得了錢財,那親軍都尉府的人唯有自殺一途了。”
陳寧吃驚不已。
廖永忠、韓宜可等人也瞪大眼。
聶原濟、林唐臣等人雖然知道蕭成,但隻知道他是泉州衛的教頭,是顧正臣的護衛,根本不知道他是親軍都尉府的人。
廖永忠看著顧正臣,暗暗驚歎。
隻是不知道,親軍都尉府的人盯著顧正臣,是皇帝對顧正臣的信任還是不信任。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有親軍都尉府的人盯著,那顧正臣就能絕對清白。
廖永忠不相信有能人在親軍都尉府人手的眼皮子底下大肆貪汙還不露半點痕跡的,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蕭成指了指兩本賬冊,沉聲道:“陳禦史大夫但凡仔細翻閱下去年的文書就會發現,每一次抄家,顧知府都是登記造冊之後才到場,抄家過程中,不僅有衙役,還有泉州衛軍士,更有親軍都尉府的人參與其中!試問,顧知府如何貪汙?”
陳寧臉色慘淡,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駁。
韓宜可見事情已是如此,言道:“既然如此,顧知府貪汙一案便是個誤會。陳禦史大夫,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陳寧還能如何,調查不下去了。
顧正臣身邊有親軍都尉府的人成天盯著,懷疑顧正臣貪汙,就是懷疑親軍都尉府的人不乾事,全都是瞎子,而且還不忠誠於皇帝,與顧正臣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不能得罪親軍都尉府,得罪了他們,等同於得罪了所有檢校,日後自己睡覺的時候保不準窗戶外麵貼著一張臉……
陳寧隻好順勢下坡:“那就作罷。”
韓宜可點了點頭,轉而對顧正臣問:“貪汙一案是誤會,那綁架一案可不是誤會,不知顧知府可查清楚了?”
顧正臣搖了搖頭:“對方狡猾,拿到賬冊之後就離開了泉州府,索性沒有人受傷。”
韓宜可皺眉:“當真沒半點線索?”
顧正臣看著意味深長的韓宜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線索可以提供給韓禦史。”
韓宜可沒有再追問,而是說道:“好吧。我們遠道而來,不知是否可以查看府衙賬冊,也好具奏朝廷。”
顧正臣微微點頭,讓黃斐帶陳寧與韓宜可去戶房。
待眾人離開之後,大堂之上隻剩下顧正臣、廖永忠與蕭成三人時,蕭成忍不住問道:“為何不將整個事說出來?一旦說出,韓宜可定會將事告知陛下,到那時——”
顧正臣擺了擺手:“到那時陛下會很難做。剩下的事,密奏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