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遠、孫寶泉、張弛道緊張不已,吳禎不是尋常之人,他不僅是靖海侯,還是皇帝欽命的調查顧正臣之人。
在調查的隊伍裡,吳禎、陳寧是帶頭人,現在陳寧被顧正臣給關押起來,那帶頭人就隻剩下了吳禎,他若是發狂起來,幾個人很可能需要在晉江置辦棺木。
斤斤其明,實事求是!
顧正臣聽聞這八個字之後,對吳禎很是敬佩,沒想到此人頗有學問。
吳禎看著沉穩的顧正臣,沉聲道:“你以為躲在這裡人家就不能要你的命了?笑話,有人想要你的命,不擇手段地去捏造罪名,這若是傳到朝中,你身家性命難保。”
顧正臣頗是無奈:“靖海侯,難道我在外麵,他們就不會捏造了?不可能吧,捏造罪名是他們的手段,要我的命是他們的目的,與我在何處無關。”
吳禎嗓子裡傳出憤怒的低沉聲,然後說:“總不能讓他們得逞!”
顧正臣深深看著吳禎,正色道:“刑部與禦史台的事,我無論如何都乾涉不了,他們寫出什麼罪名我也不知。這一切,還得靖海侯秉持公正。”
吳禎起身,踱步道:“放心吧,他們有眼,我與韓宜可也不是瞎子,他們捏造就隨他們捏造,我們會如實稟告。到那時,陛下與朝臣自會思量,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顧正臣微微點頭。
有人想用陰間濾鏡的手法害自己,采集路邊社的消息再偽造一番,將事態說得極是嚴重,確實可以要人命。
想殺人,那必須先賭上自己的命。
顧正臣走至吳禎身旁,低聲道:“其實,真相如何,可以如此,如此……”
吳禎眉頭一抬,深深看著顧正臣。
顧正臣笑道:“靖海侯帶水師主力到了泉州港,想來這點人手還是不缺的。”
吳禎想了想,重重點頭:“沒問題!”
顧正臣後退一步,喊來蕭成:“靖海侯出麵了,那就將陳禦史大夫放了吧。”
蕭成領命。
吳禎深吸一口涼氣:“你這是……”
顧正臣平靜地低頭整理衣襟,緩緩地說:“靖海侯,有人點了山海炮的引線,就得聽一聽火藥彈的響聲。”
吳禎麵色嚴峻,最終點了點頭:“罷了,一切交陛下裁決吧。”
陳寧被放了出去,自然不可能與顧正臣摒棄前嫌,韓宜可又是個不受控製的,好在張弛道、王誠遠、孫寶泉三人是“自己人”。
“我要他死!”
陳寧隻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話,張弛道等人自然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