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訓?
黃森屏打了個哆嗦,你確定是野訓,不是抄家夥打架去的?
趙海樓板著臉啥也沒說。
沈勉、莊貢舉雖然出自羽林衛,可畢竟是皇帝安排給顧正臣的護衛,怎麼說也是自家兄弟,彆管新火器第一軍的人對他們兩個態度如何,那都是自家事,可現在有人打了他們的臉,那就是打了顧正臣的臉。
既然如此,沒話可說。
李睿心頭一顫,連忙說:“這個時候,不適合野訓吧……”
顧正臣敲了敲桌子,沉聲道:“敵人不會給我們挑日子,任何時候野訓,強大的軍隊都應該勝任!黃森屏、趙海樓,你們還在等什麼!”
“領命!”
黃森屏、趙海樓抱拳,轉身離開。
莊貢舉喉結動了動,開口道:“顧都指揮僉事,我們二人雖然受了委屈,但還是不希望事情鬨大,讓你與都司之間產生太大矛盾。我們畢竟都是大明的軍士,內鬥隻會讓元軍趁虛而入……”
顧正臣知道莊貢舉有才,這個家夥曾在鐘山比試時給毛驤提過幾次正確意見,毛驤若能虛心聽從,泉州衛未必能占據上風。
此人有才,有大局觀,是少有的能文能武之人,隻可惜一直以來運氣不太好,升遷得太慢,沒機會冒頭。
沈勉抬手摸了摸臉,點頭道:“一切以大局為重。”
顧正臣起身,抬起手把玩著銅錢,平和地說:“這不是大局的問題,而是臉麵的問題,不隻是你們的臉麵,還有定遠伯的臉麵,朝廷勳爵的臉麵!另外,我也很好奇,定遼衛憑什麼不服,馬都指揮使憑什麼不願借調戰馬!”
關凜被安排留守海州城。
“在我回來之前,城防軍士加倍,城外多放哨騎。”
顧正臣安排道。
關凜、古嶺等人一一答應。
顧正臣將王良、於四野等人留下,協助城防警戒,帶了黃森屏、趙海樓等三千騎兵奔出北城門,朝著遼東鎮而去。
蕭成、沈勉等人自是跟隨左右。
二月的遼東依舊吹寒風,隻不過天氣開始回暖,基本上是晚上結冰、白天化凍的狀態。不過因為氣溫尚低,許多河流結的冰尚未化開,就連大地也有些硬邦。
三千騎兵,以品字型前進。
這是蕭成安排的騎兵軍陣,前鋒雖然在最前麵,可並不負責第一輪打擊,一旦遭遇敵人,後麵的騎兵會從兩翼率先撲出去,先行側擊。
騎兵中,有五百戰馬上安裝了專門的馱具,這些馱具是為了攜帶火藥彈專門設計的。每一匹戰馬最多可以攜帶十發火藥彈,但考慮到奔襲需要,往往隻攜帶六發火藥彈。這一次出門,顧正臣一口氣帶了四百山海炮,三千發火藥彈。
海州城到遼東鎮與到蓋州的距離相差不多,都是一百多裡路。
自上午出發,中途休息了下,以慢行軍的方式,在黃昏到來之前,顧正臣帶軍隊趕到遼東鎮外十裡。
遼東鎮早就掌握了騎兵突襲的消息,警戒的銅鑼不斷敲響,四門關閉,一支支軍隊開上城牆,弓箭已準備妥當,城內軍民也開始準備大木頭、大石頭,隨時準備搬到城牆之上,協防城池。
馬雲、葉旺也滿是錯愕,春天可不是元軍南下的好時候。畢竟戰馬在冬春掉膘掉得厲害,秋日才是南下最多的時候,當然也包括吃飽了沒事乾的冬天……
毛驤站在城牆之上了望,盯著不斷接近的騎兵群,眼神裡透著一絲疑惑,旋即瞪大眼,臉頰上的肉哆嗦了下,開口道:“不是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