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冥河帝國來說,捷克地區在最南方,所以叫南捷克。
獅心帝國的捷克地區在最北方,所以叫北捷克。
大家議論著,餐廳內,氣氛很快再次熱絡起來。
……
帝都郊外,小火車慢慢停下。
山丘土坡,綠木蔥蔥,前方又有一處馬場和狩獵場,是鐵河家族所有。
其實這裡都是沙礫地,正常來說,便是第一大陸的越野汽車都不太好走,可小火車卻如履平地。
概因其內置安裝了磁懸浮係統,而且是真正的磁懸浮,和大地磁場形成的懸浮效應,不用下麵有磁性導軌,隻是輕易不會啟動該係統而已。
外人眼中,也隻是看到火車的輪胎在沙礫地也走得很平穩且不會陷進去罷了。
會客室此時餐桌已經折疊不占空間,寬闊黑色長沙發上,陸銘和洛佩斯公爵相對而坐,但目光都遠遠看著馬場裡一團風馳電掣的白色身影上。
陸銘手裡拿著望遠鏡,鏡頭裡,便見一名銀色女騎士策馬奔馳,她銀盔銀甲英姿颯爽,手持長矛衝鋒,馬鞍上,則掛著馬槍和短柄火銃。
“北捷克家族和鐵河家族關係很好啊,伊麗莎白殿下才能借用鐵河家族的馬場。”陸銘隨口說著,將望遠鏡遞給洛佩斯公爵。
“不用了元侯大人,我這就下去和她說話。”洛佩斯沒有接望遠鏡,又道:“好像鐵河家族是唯一支援北捷克家族的大公國,最近好像更加大了力度。”說話間,語氣裡有些悲戚,自是對帝都的貴族政治不滿,為北捷克家族感到悲哀。
陸銘微微頷首:“還好我做了準備。”
“什麼?”洛佩斯不解的看過去,見陸銘微微擺手,“好,那我去了!”
陸銘笑笑:“辛苦你了。”
洛佩斯去了有一個多小時,陸銘不想浪費時間,已經閉目神遊第一大陸的時候,耳邊傳來狄芭婭的聲音:“主人,他們來了。”
陸銘慢慢睜開雙眸,卻見會客車廂的車門處,洛佩斯苦笑著先上來,然後對外麵說:“伊麗莎白殿下,請!”
隨之一條白色倩影跳上了車廂,金發碧眸的亮麗女郎,雪白衣褲襯著她苗條高佻身材,乳白色小皮鞋更添幾分都市女郎的自信氣息,但舉手投足,隱隱帶著英武之氣。
陸銘心下一哂,女孩子終歸還是愛美,來到帝都,買了新款服裝,想來這不是現在北捷克能見到的服裝款式。
伊麗莎白之後,又跟上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青年,黑發黑眸,臉色陰沉。
陸銘看過他的影像,畢竟不久前和自己有了糾葛,在他的檔案裡,有暗刺用小巧攝像機收錄的影像。
正是鐵河家族第一順位繼承人,暴蛇*咯日王,也就是想陷害自己的咯日王妃以前的丈夫。
鐵河一族最喜歡用動物為名,如咯日王妃,名為白牛,倒是人如其名,她確實擁有一對沉甸甸異乎尋常的巨峰,甚至都有些畸形的那種巨大,真的和奶牛有一拚,身材其他部位卻很苗條,腰也很細。
咯日王妃的部族族長一脈,據說曆史上出過幾位這種天賦異稟的奶牛美女,無不例外的成為了帝國皇後,且當時帝國皇帝都是鐵河一族把控,隻是年代太久遠了,上一次出現巨峰皇後加之北河家族家主問鼎帝國皇帝,是五百年之前。
咯日王妃一族被滅族,大概也是鐵河家族盯上了她,五百年一遇的巨峰美女,一定要選她為王妃。
畢竟現今來說,咯日王妃的部族,雖然隻是個幾千人口的部落,又是鐵河一族統治邊緣地帶的未開化漁獵部族之地,可屠滅部落,仍舊容易在外界引起巨大非議。
若無重大利益,北河家族不會如此做。
陸銘胡亂琢磨著,眼見伊麗莎白和咯日王子走過來,起身微笑:“伊麗莎白殿下,你好!”卻毫不理會咯日王子。
咯日王子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元侯閣下!”伊麗莎白傲然而立,指了指旁側咯日王子:“我的未婚夫,暴蛇!”
洛佩斯在旁笑道:“沒想到堂妹突然就訂婚了,今天才決定的?”
伊麗莎白微微點頭,深邃碧眸很平靜,“我決定的事情,父王自會同意!”
咯日王子這才挺直了胸膛,挑釁似的盯著陸銘。
咯日王妃逃走的醜聞已經傳遍帝都大街小巷,有認為咯日王妃是被人綁架的。
但上層貴族,以此嘲笑鐵河家族,暗中說咯日王妃是貪圖享受偷偷跟了元侯的也不少。
畢竟鐵河家族故鄉位於大漠,草原深深,族人多遊牧為生,帝都貴族眼裡的蠻夷之地。
元侯年輕多金,雖說也來自偏遠的南方失落之地,但現今看,那小小城邦高度發達,再嘲笑人家是鄉巴佬未免自己都不好意思。
那麼,喜歡享受的漂亮美女,是留在草原苦寒之地被風沙日夜侵襲,還是在帝都紙醉金迷享受電燈電話和汽車,結果不言而喻。
當然,其實便是嘴上這麼說的上層貴族,也就是當個笑話為了嘲笑鐵河土蠻而已,大概沒人真的相信咯日王妃卷了細軟倒貼元侯。
誰叫鐵河一族本來就和帝國其他族群疏遠,而且野蠻好戰容易得罪人呢?
雖然是背後嘲諷,但一些流言蜚語自然不免進入這咯日王子耳中。
尤其麵對事件的另一個主角元侯,看咯日王子神色,他的心情應該很複雜。
伊麗莎白的話,卻令他猛地挺起了胸膛。
是啊,妻子跑了又如何,現今他可能的續弦,可是帝國有名的女英雄,北捷克家族未來的女公爵,更莫說未婚妻本身就是魅力極為驚人,風采更令人不敢直視的大美女了。
伊麗莎白一定要和他一起來,看來也是知道這些流言蜚語,刻意令未來丈夫挺起胸膛。
陸銘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看來鐵河大公國答應的援助是北捷克急需的了,伊麗莎白殿下,你確實令人敬佩。”指了指對麵長沙發,“請坐,洛佩斯公爵和殿下說了吧,我要幫貴公國修建彙入北其頓及帝都一線的鐵路,是確有計劃!”
伊麗莎白深邃碧眸凝視陸銘一會兒,慢慢踱步上前,坐在了茶幾對麵。
咯日王子冷哼一聲,跟過來坐在了伊麗莎白身旁。
洛佩斯公爵笑道:“我下去走走!”自然是怕有什麼密議,自己聽在耳裡不妥。
說完也不待陸銘回答便跳下了火車。
陸銘看著伊麗莎白,正色道:“殿下,隻要貴公國同意,一個月內,從帝都延伸到前線的鐵路便可以修建完畢,殿下這次來帝都,也應該見過了火車及火車路線,能明白該鐵路線成事的話,對貴公國的幫助。”
“一個月,這樣快?那要征召多少修路工?”伊麗莎白秀麗精致臉蛋露出懷疑神色。
“不用多少人的,不會影響貴公國春耕,鐵道線技術比修路還簡單……哦,總之我不會騙你就是了。”
伊麗莎白盯著陸銘:“那麼,你的條件呢?我國庫……”
陸銘擺擺手:“無條件,甚至修路工都不用貴公國征召,康絲坦絲運輸公司會從內地招募勞工去做事,當然,從經濟角度,其實這對貴公國不利,畢竟從你公國招人的話,發給勞工的報酬是在你公國內流通。當然,我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就是無條件,作為支援貴公國對抗冥河帝國計劃的一部分,我和冥河帝國有血海深仇,對我來說,扶持帝國發展,也隻是為了我複仇罷了!”
“你很瞧不起人呢!”伊麗莎白蹙著秀眉,心高氣傲的女孩,果然還是糾結於陸銘那句“說了你也不懂”。
陸銘也不解釋,繼續道:“總之我對貴公國的支持將會是全方位的,修鐵路隻是第一步而已。”頓了下,“當然,你和鐵河家族聯姻一事那也不必了,你要知道,鐵河家族一直在和冥河人暗通曲款,你現在的意氣行為簡直是將你公國的未來送給了冥河人……”
“你說什麼?!不要胡說八道!”咯日王子猛地站了起來。
陸銘並不理會他,自顧自說自己的,“好在你也就是自己口頭答應了一下而已,也留有餘地要你父親同意吧?你父親應該還不知道此事,也不算毀約,你也就不算二婚……”
伊麗莎白的俏臉終於沉了下來,“你從頭到尾,到底說的都是什麼?你在命令我嗎?”
確實,信息量太大,一時令人消化不了。
“嗯,就說最關鍵的吧,鐵河家族和冥河人勾結一事,我一直沒聲張,因為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還會馬上引起帝國動蕩,因為冥河密使已經不在。我本來在等他下次來抓到這個活證據呢,但如何公布也在考慮,避免引發帝國內戰,不過今天,隻能和你說了,也好……”看向咯日王子:“如果你們懸崖勒馬,這個秘密,就永遠是個秘密……我想,你父親現今也沒有真的下決心和冥河人站在一起徹底背叛帝國吧?也不過處於還在尋找各種可能性的階段!畢竟冥河之國各部,族群實在和我南方人差異很大!”
陸銘目光閃了閃,“而且,你們以為冥河人真能被你們利用嗎?你那位突然失蹤的妻子,哦,你還沒登報脫離關係之類的,你怎麼又訂婚?這樣重大的事情,還抹不開情麵承認妻子跑了嗎?”
咯日王子臉色鐵青,“這你彆管!”
伊麗莎白淡淡道:“我能理解就好,不一定要登報。”
陸銘點點頭:“好吧,我本來重點也不是說這些。”看向咯日王子:“你那位失蹤的妻子,實則便是冥河人承諾給她一塊國土,安置她流亡的族人,是以她才被安排失蹤在我的地盤,無非是想我在帝國內敵人越多越好,令我舉步維艱……”
咯日王子嗤之以鼻:“胡說八道,冥河人為什麼要對付你?你很重要麼?”
陸銘笑了笑:“你信不信不重要,本來這些話,我也不是說給你的,記住不要記恨你的妻子,她幫我作證也是被迫而已。”
“你,你說什麼?……”咯日王子思緒顯然越發混亂,但有一點可能性他隱隱約約聽出來了,他眼睛瞪圓:“她,她在哪裡,你知道?!”
陸銘已經看向伊麗莎白,“雖說她作證是因為怕我,但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相信你會判斷!”說著話,陸銘拍拍手。
通向第二節車廂的車門被人拉開,兩名藍襖黑裙白襪布鞋的民國溫婉女學生範兒的暗刺西洋美女在前,跟在後麵的,穿著雪白裘服戴著白色棉帽更有毛絨絨兩條雕翎垂下的貴族美婦怯怯走出來,一襲傳統遊牧貴婦服飾,襯得她很是豔美,而胸前爆炸似的碩大毫無疑問證實了她的身份,咯日王妃——白牛。
咯日王子早就騰一下站起,眼睛瞪得血紅,但突然便身子一歪軟癱在了椅子上。
陸銘對轉頭看的伊麗莎白一笑:“他沒事,放心。”
此時白牛怯怯來到陸銘身旁,慢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主人,我來了!”
伊麗莎白俏臉微微一沉,看著陸銘的目光就多了分不屑。
陸銘也沒想到這出,想是暗刺調教的,無奈搖搖頭,“起來吧,這是伊麗莎白伯爵,一會兒殿下問你的話,你如實回答就是。”
白牛不敢起身,跪伏在陸銘腳旁,顫抖的聲音:“殿下,您,您想知道什麼?我,我什麼都說……”
“鐵河家族,和冥河人有勾結?”伊麗莎白冷冷的問。
“是,那密使……”
白牛講述著,冥河密使的特征,和自己說過什麼,以及密使在鐵河府邸潛伏時,日常種種。
伊麗莎白問了一些細節,白牛如實回答。
陸銘暗中點點頭,伊麗莎白的幾個問題是有陷阱的,撒謊的話會有考慮的時間,會猶豫。
當然,實際從白牛講述的神態,和她一些細節的描述,就知道她並沒有撒謊,伊麗莎白隻是極為謹慎而已,畢竟茲事體大。
車廂裡,漸漸陷入沉寂,伊麗莎白在思考著什麼。
白牛說話多了,小聲的喘息著,好像胸前兩大塊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
但她輕輕喘氣的聲音,不免令車廂內多了幾分旖旎。
“我要回去想一想如何向父親稟告!”伊麗莎白站起身,“告辭了,元侯閣下!”
陸銘微微頷首,看著她背影,“我提供支援的承諾不變,貴公國也不用有負擔,隻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而已。”
伊麗莎白的苗條背影在車廂門處滯了滯,隨之跳下車。
陸銘轉頭示意,一名暗刺帶著白牛回了內車廂,另一名暗刺則拎著咯日王子將他丟在了車廂外。
陸銘端起茶杯思忖,等這廝醒來,他和伊麗莎白的婚約肯定被取消了,而且,他也見到了失蹤的妻子在自己這裡。
怎麼都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他鑽牛角尖的話,這可不是自己搶了他一個老婆還不夠,還來一個搶一個?
不過,他怎麼想都是無所謂的。
故意令他知道一鱗半爪,就是看鐵河家族會是什麼反應,如果真如自己所說和冥河人斷了聯係最好。
如果反而要鋌而走險,自己就隻能直接滅殺他一族了。
自己並不想走到這一步,會大大損害自己在獅心帝國的人望。
到時候,自己怕是要從信仰路線走令人恐怖的惡魔王路線,那也會得到本源加成就是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