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習慣的服飾,穿出去太惹眼,主要還是自己這個環境不適合,要是在上流社會聚集區,其實有的貴婦人也喜歡穿這種傳統服飾。
要說現在叫她穿裙子什麼的,一來肯定違背她長久以來的婦德觀念,彆說露出肌膚,便是繡花鞋,也不是隨便給外人看的啊?二來,穿裙子露出她的冰肌玉膚?那簡直不敢想象,怕見到的男人都會瘋狂,那更是麻煩。
“爺,我去拾掇拾掇,你幾時想睡,我幫您放水伺候您洗浴。”
等吃的差不多了,甄氏臉紅紅的起身收拾碗筷。
陸銘一呆,心臟猛地跳了幾下。
這話裡的意味,是男人都懂。
不過,不說自己是不是柳下惠,是不是還沒完全進入這個時代,什麼女呶什麼的,是不是還不太能接受。
就自己這身子骨自己知道,自己可不想第一次搞得很失敗,那會是一輩子的陰影。
是以,自己正琢磨如何鍛煉的身強體健。
雖然東海已經有健身房,但主要在東區。
何況自己這軀殼,好像不是健身房能鍛煉的吧?
主要,還是得養?
自己占據這軀殼,大煙癮倒是沒了,可軀殼還是本體,得想想辦法,怎麼能調理增強體質。
咳嗽一聲,“你睡你的,暫時不用你服侍。”
“啊……”甄氏略有些詫異,美眸偷偷看了眼陸銘,可是,也悄悄鬆了口氣的樣子。
陸銘揉揉鼻子,心說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情願不是?
隻是從小的教育,讓你隻能依附於我,對我千依百順。
……
席夢思大床。
陸銘睡得很愜意,好久沒這麼舒舒服服睡過覺了。
半夜,陸銘突然驚醒,好像是做了個噩夢。
鬼爪一般的黑手,掐著自己的喉嚨,掐得自己喘不上氣來。
陸銘猛地坐了起來。
“當,當……”牆上的掛鐘,敲響了十二點的鐘聲。
陸銘抹了抹額頭冷汗,正想重新躺下,突然看向旁側,好像有個黑影,不由激靈一下,趕緊拉燈繩,床頭燈綻放出光明。
陸銘隨之目瞪口呆。
卻見窗口的小圓茶幾上,站著紅裙飄飄絲帶飛舞的甄氏,此刻的她,好像九天仙女一般,一隻小小繡花鞋翹著腳尖點在茶幾上,輕盈無比的輕輕旋轉。
“甄含珠,你乾什麼?!”
甄氏卻好似沉浸在夢境中,俏臉笑意越發嫵媚。
無聲無息的,她突然就出現在了地麵紅毯上,姿勢原封不動。
就好像,連續的一段視頻,直接抽取了這兩幀畫麵,給人造成瞬間移動的錯覺。
下一秒,她又突然出現在了臥室門前,身影又是一閃,就已經消失不見。
陸銘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慢慢起身,琢磨了一會兒,下床跟了出去。
客廳,並沒有人影。
徘徊了一會兒,猶豫著,陸銘咬咬牙,還是輕輕推門進了甄氏的寢室,很寧靜,花香沁人。
卻見甄氏在裡間月洞床裡睡著正香,隔著淡紅帷幕,卻見她俏臉寧靜,少了睜開雙眸時的嫵媚,多了幾分恬靜的美。
“師傅,我記住了,我,我的生命,就是用來保護少主的……”
“我今年三歲,從現在起,我為少主而活……”
甄氏呢喃著,卻是在說夢話,眼裡,卻有清淚淌出,好像正經曆什麼痛苦之事。
陸銘呆了呆,想喚醒她,猶豫了下,縮回了手。
去陽台坐了會兒,陸銘回房。
躺在床上,思緒如潮,說什麼也睡不著了。
甄氏,看起來,好像同樣是練家子,應該,是比龍爺厲害得多的練家子。
但是,她的嬌弱,也絕對不是假扮,按照自己前世看影視劇或者的經驗,應該是被用什麼手段暫時鉗製了能力,甚至可能鉗製了小時候的記憶。
心裡突然有點苦澀,她原來,有個什麼“少主”,是自小就立誓要保護的。
但陰差陽錯,變成了自己的奴婢。
怎麼就流落到自己身邊了呢?
龍爺雖然武術造詣不高,但從小練童子功,見多識廣,就沒發現甄氏的異樣?
將這樣一個火藥桶送給自己?
回憶著記憶碎片裡,和龍爺相處的一幕幕。
突然一怔,當時,龍爺要將甄氏送給自己時,含含糊糊的說了句話,“她可不是什麼玩物,本來就是為少爺你訓練的嘛,你以後就知道了!”
當時自己還以為,龍爺話裡的意思,就跟以往欺負人時,說“你的什麼什麼,本來就是為老子準備的……”
但現今想,大概,不是那個意思?
“訓練”,也不是說甄氏伺候人的手段?
而是,武技嗎?
甄氏嘴裡的“少主”,有可能是自己?
陸銘猛地呆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陸家,可能就不是表麵上一隅之地的曆代士紳傳承那麼簡單了。
想也是,看陸家的敵人,無聲無息製造許多巧合,險些令陸家就此變成絕戶。
有什麼樣的敵人,大體上,也需要你到了哪個層次的能力。
如果陸家僅僅是武安的富戶,雖說是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但也不該招致這般強大的敵人才是?
龍爺,跺跺腳武安城亂顫,可對爺爺,對父親,都是仆人對待主人一般。
這絕不是世交就能解釋的。
撓了撓頭,陸銘一時無語,越是如此,自己處境越危險不是,這是要被追殺一輩子嗎?
還好,南北隔絕,對方在北方如何勢大,手也伸不到東海來。
更莫說,南北的這種隔絕,簡直可以看成前世那種國內國外的壁壘,而且不僅僅是地理上的隔絕,信息更是互不相通,畢竟,東海和北四省,幾乎就是兩種社會形態,互相也不會關心對方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