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便想起有凶徒進入自己房間被甄氏除掉一事,是以,接受了老鬼的提議。
現在眼光瞥到大頭,陸銘又不由想起甄氏。
大概甄氏真是雙重人格吧,一個甄含珠,溫婉賢淑的女呶;一個甄碧珠,雖然還認可是自己的女仆,但個性就剛烈多了,不過還好,看來有了警兆,碧珠這個人格才會覺醒,如此,甄氏自己在家也該當沒有危險,畢竟,看起來好像梅超風一樣的人物。
轉頭看向李明軒,心說你這家夥,也許我早就救了你一命,你要當初真把甄碧珠娶回家,她怕是會一爪子抓你腦袋幾個窟窿。
當然,看來龍爺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轉彎抹角的,最終的計劃,本來就是送甄氏來自己身邊。
我,又到底是誰呢?
陸銘無奈的搖搖頭。
在弗納德學院,暫時也沒發現什麼,自己也極為謹慎,隻是從方方麵麵了解這個學院的曆史,但沒發現什麼特彆的。
弗納德慈善基金,成立於百年前,同時,也是弗納德學院的前身弗納德孤童院成立的時間。
從弗納德孤童院開始,弗納德學院的標誌,就是家傳寶上的金色葉子的圖案。
不過,自己去上學的時間還是太少,對西洋語的學習也沒進步什麼,等暑假,看來要加入學院的西洋語特訓班好一點。
在這個世界,要進入真正上流社會,不懂西洋語是不行的。
“為了我這個官司,你太破費了!”李明軒看著陸銘,眼神有些怪異。
陸銘笑笑:“也不是我花錢,有人幫我買單。”
“那也是你的人情,比錢重要的多!”李明軒拿起茶幾上的煙,點了一根。
陸銘怔了下,發現自己也好,李明軒也好,好像,都變了,來了東海,還都變成了煙民。
其實,大體上也了解了李明軒的經曆,全家人被殺,他也被打折了一條腿,僥幸脫難後,他一路逃竄來了東海,他不像自己東轉西轉掩藏行跡,是以,比自己還早來東海幾個月。
但路上,他的盤纏被人偷了去,腿傷又沒痊愈找不到工作,自然不能跟自己一樣,托移民公司做假身份辦理居留證之類,是以從進入東海的那刻起,李明軒就成了大街上被巡警驅趕的對象。
現在,又卷入了一樁命案,更在拘押所被折磨,甚至被破了相。
他現在沒有瘋掉,已經很不容易了。
琢磨著,陸銘又拿起桌上卷宗看起來,尤其是裡麵一張紙箋,是李明軒講述的事情經過的細節。
按李明軒所說,事發當天,他和另一名隨從,送二姨太李小燕到了金城酒店樓下,本來他想離開的,但服務員小翠下來告知他,李二太太要見他。
他上去後,就發生了李小燕要強暴他的事情。
每次看到這裡,陸銘便有些無奈,好像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李明軒的命運就急轉直下,越來越悲慘。
變成了瘸子流浪漢不說,還要被悍婦強暴,接著,就成了殺人犯,更被人破相。
簡直衰神附體一般。
陸銘突然一怔,問道:“李四,按照你所說,你到了金城酒店14號房,李小燕第一句話,是問你,我給你的東西呢?”
“是的。”李明軒點點頭,“就這幾個字,但她當天送我的玉佩,我放在家裡了,所以,我回答,‘明天我拿給你’。”
陸銘微微頷首,李明軒其實是個很厲害的檢察官,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必然細節會講述的明明白白,一個字都不會差。
“然後,她說,‘你就留著做紀念吧……’笑了兩聲,媚眼如絲,就來拉你?”
李明軒點頭:“是。”眼裡,有了絲痛苦,想來,是被那悍婦猥褻的情形,令他心裡,有了陰影。
“她抓著你的胳膊,你根本沒有她力氣大,被她按在了床上,她就上下其手的摸你?”
“是的……”李明軒低下頭,咬了咬嘴唇。
“你的陰徑,當時硬了沒有?”陸銘突然問。
旁邊王大安和陳清華,都呆了呆。
李明軒立時抬頭,滿臉憤怒,可隨之,他歎口氣,他又如何不知道,按他的證詞,這些問題,控方肯定會問出來,而且,可能更直白,更尖銳。
“是的……”猶豫了好一會兒,李明軒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陸銘點頭,又看向證詞,“趁她鬆開你的手,去抓你的,咳咳,的時候,你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飛鷹雕塑,砸了她的頭,然後,推開她,你跑了出去,回頭時,還看到她滿臉怒氣的起身對你怒吼。”
“是。”李明軒咬牙道:“她肯定不是我那一下砸死的。”
陸銘點點頭,按照法醫報告,李二姨太的顱骨被鈍器重擊了幾次,這一點,自己沒告訴李明軒。
“你細節記得這麼清楚,有利也有弊,我在庭上不能證明你以前的檢察官身份,所以,這清清楚楚的細節,控方反而會引導陪審團,認為是你編造的。”
陸銘放下證詞,看向李明軒,“這點,你明白吧。”
李明軒呆了呆,歎口氣,“你總是比我看得更遠。”
王大安和陳清華對望一眼,他們倒是知道,這個李四自稱以前是檢察官,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但聽現在話茬,他和陸律師,以前認識?
陸銘看著證詞,“我給你的東西呢?”“我給你的東西呢?”
念叨了兩遍,問道:“李小燕,曾經要回送給你的東西嗎?”
“有時候會,尤其是那個玉佩,她喝多了,哭著說,那是劉二老爺最疼愛她的時候送給她的,現在,她要送給我,曾經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她要送給我……”
“有時候她喝醉了,把和劉守成點點滴滴回憶中一些珍貴的東西當垃圾一樣丟給我,事後又會要回去,發生過幾次這種事了,所以,這個玉佩,我估計是她曾經的最愛,肯定還會拿回去,隻是沒想到她還沒醒酒,就要收回去,所以,我沒放在身上,太珍貴了,我怕弄丟了,所以,早藏進了保險箱。”
陸銘點點頭,“不過,我還是要和小翠,再聊一聊,這裡麵,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