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證庭,高坐在法官席上的克莉絲汀法官,一襲黑色法官袍,也賦予了她一種特彆的權威氣息。
陸銘看著她,就有些無奈。
最近有點倒黴了,聽證會都能遇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來找茬。
陸銘一口氣,要將十幾個東瀛人及公司送上被告席。
今天,就是主審法官聽證的日子,看該經濟糾紛,成立不成立。
而第一被告,叫加藤四雄,是桂綾花亡夫加藤三閭的親弟弟。
他也是轉移財產的主要實施者。
最積極應訴的就是他,此時,他小眼睛盯著陸銘,臉上說不出的陰森。
加藤四雄的代表律師川島奇,也是一位六段大律師,而且是土生土長的東海人,他創立的川島事務所,在經濟官司方麵很有些名氣。
陸銘也在打量著川島奇,五十多歲,頭發有點禿,看起來土裡土氣的,穿得和服也很廉價,好像路邊攤,皺皺巴巴的。
旁邊,突然傳來噗嗤一笑,卻是作為助手的鐵小嘉。
見陸銘目光看過來,鐵小嘉小聲說:“師父,這老農怪有趣的。”
陸銘搖搖頭,喜歡用奇裝異服體現個性的,要麼很有料,要麼裝腔作勢。
但能成為六段大律師,想來是因為前者的關係。
法官席上,克莉絲汀翻看著原告的控告書,看了眼正和徒弟竊竊私語的陸銘,微微蹙眉。
“原告,你這次提起的訴訟和禁令,很荒唐!”克莉絲汀搖搖頭,就拿起了木槌,顯然是要裁定此案不成立。
“法官閣下,請給我一分鐘時間闡述理由!”陸銘忙站起身。
另一邊,鄉下老農似的川島奇起身:“庭上,我也認為此次訴訟很荒謬,原告要求凍結的財產,大部分都在瀛洲王國的銀行賬戶中及公司名下,就算原告要提起訴訟,也理應去瀛洲的法庭。”
克莉絲汀輕輕點頭,舉起木槌。
“大人,一分鐘!”陸銘豎起個手指頭,可憐巴巴的樣子。
克莉絲汀瞪了他一眼,木槌又慢慢放下。
“是這樣的大人,雖然桂綾花小姐應該繼承的財產,都被被告轉移去了瀛洲,但是此案,首先是遺產繼承案,桂綾花小姐在東海本地,生活超過了十年,當初曾經要繼承的遺產也都在東海,所以,桂綾花小姐在本地法庭提起繼承權的訴訟,法庭應該支持。”
“但是,現在這些財產,已經不在東海了!”川島奇慢悠悠的說,“瀛洲有瀛洲的法律,帝國也承認瀛洲法律在當地的權威性,對嗎?”
陸銘點點頭:“話是沒錯,但是法官大人,根據公正女神,千年前愛麗絲女王允許各級法庭在王國境內建立,並締結的格瑞芬尼王國法典裡,有言道,‘世界大同,各族平等,凡不平事,皆可在各級法庭申訴’,該法典,也是我們現今憲法的基石,等同第一修正案的地位,是以,雖然瀛洲王國,和我王國為休戚與共地位相同之聯邦體,但我王國法庭,也可對發生在瀛洲王國境內的罪行提起控訴,尤其其中,涉及了在我王國境內生活了十幾年的納稅人,我們應當為她的合法權益伸張正義!”
克莉絲汀法官立時蹙眉。
川島奇也是一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瀛洲王國事務,你格瑞芬尼王國地方法庭,有什麼資格來審判?”
顯然,彆看在東海出生在東海長大,人還是東瀛人,心,也是東瀛心。
陸銘看向他:“你的意思,愛麗絲女皇千年前的聖訓是放屁?我們帝國法律的基石是瞎扯淡?第一修正案是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