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床,大概十平米左右的單間,傑夫*斯圖爾特,躺在床上呼哈大睡。
陸銘從門上小窗口看著,搖搖頭。
劉騰在旁,語氣有些刻薄:“這家夥,我看,要舍不得走了,管吃管住還不用做工,天上掉餡餅。”
“等他醒了,馬上通知我。如果我不在,就你來,好好錄份口供,包括,高家那孩子,他到底親眼看到沒有?是不是真的推鄧伯下水?”
落水的事還要查?劉騰微微一怔,隨之點點頭,“我明白了。”
陸銘本來轉身要走,突然站住腳步,上下打量劉騰:“你明白什麼了?我告訴你,彆瞎錄,他怎麼說,你就怎麼記錄,彆引導他的口供!彆耍這種小聰明!”
劉騰賠笑:“是,放心吧專員,我怎麼會呢?”方才確實,發現陸專員好像要緊盯著高議員兒子不放,估摸著,是不是陸專員要競選議員,期間有什麼厲害關係,所以要搞高議員呢?那麼,給這醉漢錄口供,就要好好費費心思了,得拿出陸專員想要的結果,當然,肯定不是要他做假口供,但引導上,自然有辦法。
卻不想,被陸專員識破警告,隻好賠笑化解尷尬。
陸銘走了兩步,“法證那邊,還沒結果?”
“估計要今天晚上,一會兒我再打電話催催。”
陸銘點頭,向電梯口走去,雖然三層樓,但這種辦公場所,自然安裝電梯,而且,因為橫向麵積很大,區域很多,是以,有好幾部電梯。
……
三樓的競選辦公室,穿著清一色黃色馬甲的競選人員,多是青年男女,而且帥哥美女不少,很養眼,競選老油條基本都被陸銘炒了尤魚。
統一印著宣傳口號的黃馬甲也是陸銘的主意。
慕容雪正準備按照陸銘吩咐,帶著這幫競選事務官們,去3區喊口號。
見陸銘進來,忙迎上去,本來挺熱鬨的辦公室,立刻變得極為安靜。
“明天,有電視台要給我做個專訪,小雪,晚點他們聯係你,你確認下他們會提出的問題,另外,給他們加個問題,就是讓他們主動提到,電視上候選人之間,辯論的問題,問有沒有這種可能性,讓更多選民可以通過電視節目,親眼看到幾個候選人闡述自己政治主張,而且,就此展開討論,也不僅僅是電視,電台也可以同步播出嘛,畢竟,就算在市區,也不到半數人家有電視機,北關這個占比還要更小嘛。”
慕容雪一邊在本子上快速記錄一邊連連點頭應是。
競選事務官們,都麵麵相覷,電視台,肯定願意問出這樣的問題啊。
這要真有議員競選電視辯論,就算不是本選區,離著十萬八千裡,甚至是彆的省、州的人,可那誰不新鮮?誰不想看?肯定收視率爆棚啊。
但問題是,誰會願意跟老板你直接進行電視辯論呢?那不找死嗎?
你可是精神病都能給逼得變正常人的選手。
陸銘這時笑了笑:“年輕人們,眼光放長遠,我們在開啟一個大時代。”
前世那個西方大國總統競選的第一次電視辯論,比自己這個年代稍晚幾年,但隻是這種理念晚了幾年,從技術條件,是早就可以實現的東西。
事務官們立時都鼓掌,反正老板說的,永遠是對的就行了。
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劉騰,看來跑著來的,氣喘籲籲的,“專員,那醉漢醒了!”
陸銘點點頭:“你們繼續忙!”
……
斯圖爾特,一直吵吵著要酒,現今,則拿著一瓶香檳胡亂喝著。
“沒味道……”啪,瓶子給扔到了一旁,香檳水咕嚕咕嚕往外流。
陸銘正進屋,微微蹙眉。
助理檢察官小趙忙拿了拖布掃帚之類收拾。
“給他衝個冷水澡,清醒清醒!然後,帶去我辦公室。”陸銘做個手勢,轉身走了。
立時幾名行動組成員擁上去,聽著,斯圖爾特就怪叫起來。
走出房間陸銘咳嗽一聲,心說以後這翁婿關係,怕是難處。
回到辦公室,又看了會卷宗,大概半小時後,幾名組員將斯圖爾特拎了過來,看來不但衝洗乾淨了,還給刮了刮臉,穿了身乾燥的布衣布褲。
嗯?精神多了。
看著斯圖爾特,陸銘一笑。
斯圖爾特老實不客氣的坐上沙發,看茶幾上有煙,拿起來就點了一根,不過,手比較顫,火機按了幾次才打著火,一看就是酒精中毒後遺症。
噴雲吐霧的看著陸銘,“聽說了,你們是檢察官,我要見律師,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毆打,或者,你現在給我50元,咱們就算了!”
陸銘無奈看著他,是什麼,將潘蜜拉眼裡威嚴又有風度的父親,變成了一個無賴的?
對旁側助理的檢察官小趙道:“給法援處打電話,通知他們派個律師來。”
又看向斯圖爾特,“斯圖爾特先生,你現在牽涉到一件命桉裡……”
話沒說完,劉騰敲門匆匆而入,在陸銘耳邊低語幾句,將手裡一份文函遞給陸銘,卻是法證出了結果,傳真已經過來了。
陸銘看著傳真紙,上麵寫的清楚,斯圖爾特當時手握的碎裂玻璃瓶,就是殺死女傭趙嬸的凶器,玻璃瓶上,也僅僅有斯圖爾特一個人的指紋。
劉騰已經轉頭對斯圖爾特道:“不好意思斯圖爾特先生,你現在正式成為殺害北關女士趙玲華一桉的嫌疑人,所以,你會被臨時拘押四十八小時,接受我們的調查。”
“趙玲華是誰啊?你們完全搞錯了!”斯圖爾特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氣。
劉騰冷哼道:“趙玲華就是高德培家的女傭,負責酒窖的趙嬸!現在有印象了嗎?!你是不是去偷酒,被趙嬸看到,所以,你要殺人滅口?!”
“不可能,我以前又不是沒有去偷過酒,趙嬸很喜歡我的,根本不管,還偷偷送過我酒呢!”
斯圖爾特突然閉上嘴,“我要等律師,不和你們說了,你們要冤枉我!”
陸銘看著他,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道:“斯圖爾特先生,我和你的女兒認識,而且,很熟,所以,關於你的殺人桉件,我會移交給刑警和其他檢察官,我的官廳和你之間的關係,僅僅限於,對鄧伯落水一桉的重新調查,你是潛在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