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我的當事人來了,在咖啡廳,想和您見一麵。”席爾瓦過不來,無奈的提高音調。
一名深藍套裙的事務官走上去,脆生生道:“請您和我溝通,不要在這裡大喊大叫的,還有,我的老板很忙,至少需要提前兩天預約時間才能安排的上。”
陸銘已經徑自走上了VIP電梯,兩旁男男女女,齊刷刷低頭鞠躬。
席爾瓦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合上,急的直想罵娘。
看著麵前女事務官,無奈道:“是這樣的,我的當事人,鄭忠實先生,有急事,想和陸先生會晤,今晚,您看能不能安排上?”
“鄭忠實是吧?請問他是我老板認識的朋友嗎?”事務官拿出小本本,翻看著。
“不是……”席爾瓦心下苦笑。
“那麼,以前有在任何場合和我老板寒暄過嗎?如果有,時間和地點,我需要核查。”
“也沒有過……”
“哦,那麼是男爵以上爵士爵位嗎?”
“不……不是……”
“上校以上軍官呢?”
“不是……”
“高級檢控主任以上的檢察官?巡回庭以上法官?”
“資深議員?市政委員?”
“不是……”席爾瓦被問的頭暈腦脹,簡直要抓狂。
“窮苦人,遇到了冤假錯桉?”
“也,也不是……”席爾瓦急急道,“是陸先生要起訴的人……”
“嗯?那麼,我的老板遞交訴狀前,沒和您的當事人聯係嗎?”小事務官滿臉奇怪。
席爾瓦滯了滯,“有是有,但當時鄭先生太忙,我又,我又有點湖塗……”腸子都要悔青了,甚至作為四段律師,都將麵前小姑娘當成了救命稻草,“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您,您能不能通融通融,幫我說說情……”滿臉賠笑:“我知道,您肯定在陸先生麵前,能說上話,對吧?”
小事務官臉色卻很嚴肅,“請您說話注意一些,我和您並不是很熟。”
席爾瓦笑容滯住。
“您這樣的情況,隻能排在兩天後了,而且,還要看,我們的事務長甄彆下,會不會覺得你和你的當事人並不夠資格和我的老板會晤,我感覺,很大可能,你們會被抽掉,我能幫的,就是僅僅幫您記錄下,您不要抱太大希望。”
“您可能不知道我的老板多麼忙,前幾天,有一位西黃巡警分署的署長要見我的老板,和一位事務官沾點親,她就做主給排上了,騙事務長說是老板同意的,結果,她很快就被開除了。”
小事務官輕輕歎口氣:“所以,你為什麼,有了見到我老板的機會,卻不珍惜呢?”
小事務官滿臉不可思議,覺得這人不可理喻到了極點,簡直是個瘋子、精神病,多少人,想見自己老板要怎樣排隊呢?
席爾瓦呆呆站著,甚至小事務官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啪啪,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經過的客人嚇了一跳,來了個腦癲?
服務員忙走過去,想勸他離開。
席爾瓦卻覺得天旋地轉,也不知道誰在跟自己說什麼。
隻是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自己滿嘴沒關係,錢都一分不用花的當事人,卻很大可能遭遇牢獄之災,而且,還是重罪,從大陪審團傳來的消息看,他們私下認為理據很充分,進入庭審後,遇到嚴酷的法官,說不定判個十年八年的。
自己給出了這樣草率的法律意見,失去了和原告溝通的機會,使得客人蹲了大牢。
這是災難性的錯誤。
律師行會很快開除自己。
自己以後在這行,也再沒有立錐之地。
自己天文數字的車貸、房貸,正上大學需要很多錢的子女。
一切,都毀了,毀了……
走出酒店大堂,席爾瓦便覺眼前一黑,腿一軟,向前傾倒,又從台階,骨碌碌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