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簽二十年,而且,要每年預支付,也就是,現在我和您簽約,您要支付我360元,就是接下來這一年的年薪。”
“還有,如果沒到年頭您就解雇我,或者事務所黃攤子,您要一次性結清我餘下的所有工錢。”
“每五年要漲工資,和物價增幅同步。”
黃桂榮正寸步不讓的談條件,這些,應該是她考慮很久的條件了。
陸銘沉吟著,“這樣吧,我和你簽三十年,按你說的,每年預付款,但每年年薪,300元,或者說,按照物價購買水平,等於現今的300元。”
二十年後,你四十多歲,應該是名氣最大,也是綜合能力最巔峰之時,這階段一年300元用著你,想想就很有意思。
琢磨著,陸銘又心下一笑,其實黃桂榮真能走出來的話,年薪根本不算什麼,自己還能虧待她了?
不過現今和她錙銖必較的談條件,是自己這個老板的分內事。
黃桂榮咬了咬嘴唇,“那要每次預支付三年,三年,等同現今的1000元,如何?”
陸銘琢磨著,“950,不能再多了!”
黃桂榮沉吟了好久,終於點頭:“好,我現在和您簽約。”臉上,隱隱露出絲勝利的笑容,顯然現今條件,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
這時,鋪門前,站著了一個顫悠悠的老頭子,拄著拐杖,旁邊一名中年女子扶著他。
“請問,誰是陸老板?”老頭子聲音很沙啞很含混,含著口痰一樣。
崔小東忙迎出去,熱情的往裡麵引,“我們陸老板在,老人家,您有什麼官司要打嗎?”
中年女子冷笑,“是的,我們就是來和陸老板打官司的,我們商家的人在陸老板那兒,我和我家老爺是來要人的!”
崔小東呆了呆,來者不善。
陸銘對黃桂榮使個眼色,“你來幫我處理,也算最後一場入職考試。”
姓商,陸銘很快就想到了,臨縣商大戶,也是琉璃宮暫時寄身的那戶人家。
三年前,商大戶家要將精心豢養十多年的瘦馬送去省裡權貴處,卻被老豺所劫。
當時琉璃宮剛滿十四歲,卻已經傾國傾城,美貌及媚術號稱天下無雙。
陸銘感覺,這裡麵應該是有種種秘術的功勞。
本以為豔絕江南五省的瘦馬從此能令商家一躍成為省城權貴的座上賓,從一縣鄉紳晉為省城名流。
誰知道最後卻是一場歡喜一場空。
聽說後來商家就敗落了。
卻不想,這麼快就上門要人?
陸銘笑笑,想來,也是被人唆擺了,不然,一個破落戶,這種消息現今都傳不到他們耳裡。
那邊,黃桂榮請他們坐了,很親切的問來意。
果然,老者就是商大戶,中年婦女,是老者曾經的小妾,現今的續弦,姓張。
他們來到三沙鎮,從小販打聽到陸老板現在就在這處門市裡,是以就趕了過來。
商大戶看來走得累了,進來就撫著胸喘氣,主要是張氏說,嘴跟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噠的。
說她家養的瘦馬被山匪截了,現今山匪伏法,該當歸還他家才是。
聽著張氏的話,黃桂榮一笑:“張女士,商老爺,您兩位可彆再瘦馬瘦馬的,這是對陸老板的十六太人格上的
侮辱,按照縣公署下發的公文,十六太戴罪立功,檢舉了匪首老豺,已經恢複了自由身,爾後,她自願嫁給了陸老板,現今是陸老板的第十六房太太。”
看向張氏,黃桂榮臉色嚴肅起來,“尤其是張女士,如果您再用瘦馬的稱呼侮辱十六太,不排除我的當事人陸老板,會控告你們侮辱罪,並進行經濟上的索賠。”
陸銘聽著點點頭,這小姑娘有備而來,對自己家近期情況做了功課,果然是來談合約,也要知己知彼。
那邊張氏呆了呆,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
“好,好,好,你們就欺負我家老爺孤苦,兒子不要,女兒不要,現在,我也不要了,你們養著他吧!”
起身就要哭啼啼的走。
黃桂榮蹙眉:“張女士,這樣的話,我會報警,你可能會觸犯遺棄罪,而且,就算不構成犯罪,巡警也會將商老爺送回你家裡的,涉及的費用,還要你全額支付,您想清楚的好,要不要自找麻煩?!”
張氏呆了呆,臉色變幻,又退幾步,慢慢坐下。
陸銘這時候笑笑:“張女士,聽聞商家以前有座鐵礦山挺好的,開采量很大?怎麼現在看著有些落魄呢?”
“礦山早就讓彆人搶了!”張氏咬牙看了老頭一眼,“都是這老東西不爭氣!屁本事沒有。”
商大戶看來有些老年癡呆了,對張氏的辱罵全無反應。
張氏抬頭看向陸銘,臉上擠出一絲諂笑:“陸老板,您是大富大貴的人家,怎麼說,我家對您的十六太,也曾經有養育之恩,說起來,我當初對十六太還挺好的呢!也一直是我請練婦們教十六太本事。這老東西,頭幾年,幾次睡覺都喊您十六太的名字……”頓了下,“還不是我看的緊!他才不敢怎樣?”
陸銘撓撓頭,心說你看的不緊,怕商大戶就是條死屍了。
“念在這點香火之情,陸老板,您,您能不能多少賞點?這老東西的兒女們,分了家產,就再不理他了,要不是我看照他,他早吹燈拔蠟了,您看,我們多可憐呢……”歎息著,張氏可憐巴巴看著陸銘。
“你們的鐵礦山怎麼會沒了呢?開采權到期了?”陸銘對旁的,顯然不怎麼感興趣。
張氏歎口氣:“不知道這老東西前兩年乾什麼了,欠了很多錢,礦山就給抵出去了。”
陸銘點點頭,對黃桂榮道:“和他們簽個200元的協議,還有,你被正式錄用了!”
“啊,謝謝陸老板,謝謝您啊!”張氏大喜,來之前自然希望能訛詐一大筆,可隨著對方這小刁女伶牙俐齒的反駁,已經覺得,拿到一分錢的希望都沒了,卻不想,陸老板願意給200元,這對現今的她來說,也是一筆巨款了。
陸銘擺擺手,回了裡間。
雖說當初張氏對琉璃宮並不是什麼好心思,但畢竟十多年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有各種技藝女師傅教授才藝,成本很不低的。
多少給他們點,按傳統說,也算斷了和商家的因果,從此再無瓜葛。
……
夜幕降臨,過堂屋裡,圓桌上擺著精美菜肴,是膳房青娥做的,色香味俱全,比魏嫂手藝好多了。
陸銘和琉璃夫人兩個,相對而坐。
瞥著這千嬌百媚的美嬌娃此刻千依百順,幫自己斟酒布菜,陸銘心裡歎口氣,在這裡,也終於有了家的感覺了,而且,這小妖婦,是真能勾人,她湘裙下一雙周正堪憐的繡鞋小腳,隱隱的好像勾在了自己圓凳上,好像,要把自己的魂兒也勾過去一樣。
甚至隱隱就有,今晚要不要真的就走邪法外道過了那逆鱗期?
心突然砰砰亂跳,身
上有些熱。
隱隱異香蘭麝環繞,這小妖婦那妖嬈身姿,好像越發撩得人心癢難搔。
陸銘忙轉頭,心下歎口氣,這西宮待久了,自己非變君王不早朝的昏君不可。
“爺,那張阿蠻對奴兒還不錯,把奴兒看做金山、搖錢樹,也知道奴兒將來肯定得寵,自不會對奴兒差了。”琉璃夫人咯咯一聲嬌笑,又說:“不過爺乃是萬金龍體,哪裡是那些凡人可比?也未必就寵奴兒了。”
“寵你寵你,回頭我從東海給你買點好東西……”陸銘胡亂應付著。
“奴兒,謝爺的賞!”琉璃夫人盈盈離座,到了陸銘身前屈膝婀娜下拜。
看著這花香解語的小妖婦臣服一般跪在自己腳前,陸銘心裡一股火越燒越旺,真恨不得抓住她那凝脂皓腕將她香體軟魄拉進懷裡儘情享用。
但終於還是轉過頭,咳嗽一聲,“好了,快點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