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看著紙張上的銀鎖,是找了畫師根據張記熏雞夥計描述畫的,改了又改,直到那夥計說圖畫上所見和他訴說一模一樣。
夥計說那年輕人是金康人,就是因為年輕人去買熏雞時脖子上帶了銀鎖,這是金康一帶的習俗,金康大戶人家,在孩子滿月時都會給小孩脖頸上掛上銀鎖,通常到成家之後,銀鎖才會摘掉。
這狙擊手去刺殺胡定山時,脖子上是沒有銀鎖的,自然是行刺之前摘掉了。
那麼,對他很有意義的東西,他應該不會隨便找個地方挖坑埋下去吧?很可能在去行刺前,他見了同黨,由同黨保管隨身物品,不知道同黨是龍崗人呢?還是在三沙鎮上?
已經派人扮作客商去金康了,不過如果年輕人少小離家的話,也未必能很快找出其真正身份,畢竟,還不能打草驚蛇,所以,不能在金康滿大街張貼這刺客的照片尋人。
“叔公……”對麵有人輕輕喚。
陸銘回神。
花廳裡,還坐著威爾斯和蘇珊夫婦,這對帥哥美女的組合。
他們這次來是公乾,威爾斯是黑山行署派來調查二曾事件的調查組之一員。
其爺爺查克森總督,在他誠懇向胡氏道歉後,又有胡氏勸說,沒再趕他回帝都,但也不許他再在此混日子,打發來了黑山,給黑山一名行署副專員做首席秘書。
對二曾事件的調查,便是這位行署副專員牽頭,派來的調查組,組長是行署辦公室一名副主委,威爾斯是副組長之一,更像是該行署副專員派來監督的。
但威爾斯說,是他自告奮勇進的調查組。
“叔公,龔代理以前是您在東海的議員辦公室的事務官?真是厲害呀,我看曾家兄弟的惡行證據很足,應該翻不了桉。”威爾斯陪著笑說,他態度比前次見麵謙卑多了。
至於老龔,以蘇珊和威爾斯的人脈關係,要仔細打聽,知道他出身也不難。
陸銘笑笑:“給李副專員做大秘呢?他人怎樣?”
威爾斯撇撇嘴,“李老頭不是個啥好東西,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巴不得趕我走呢!”
猶豫了一下,威爾斯道:“叔公,爺爺有封信給你……”
陸銘一怔,蘇珊在旁道:“叔公,您莫怪威爾斯,是我不小心在爺爺麵前提起了您,爺爺很感興趣,打聽您的事情,而且想起來了,您是溫莎姨婆和他打了招呼才來的,所以,才希望您帶帶威爾斯……”
陸銘聽得一笑,威爾斯這媳婦啊,很精明,但自己偏偏不是溫莎老姐的關係來的江寧。
所以,肯定是這蘇珊主動和查克森總督聊起自己,還把自己和溫莎的關係搬出來。
查克森總督下意識的便以為,自己來是溫莎老姐的舉薦。
來江寧的縣知事們,各種亂七八糟關係,查克森伯爵記不清楚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