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個熱武器時代後根本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戰役的世界,軍事演習相對前世的同時代,那觀念就是石器時代,是以,自己從遊戲裡學來的那些演習方法、係數計算等等,從理念來說,在這個世界那就是啟蒙者,當然,肯定要通過實踐來完善。
陸銘又看了高老西一眼,笑道:“從我黑山旅旅長的身份來說,和三連比武,輸贏其實是無所謂的,我主要還是推廣新的軍事演習方法。”頓了下,“但是,從我作為二連的臨時指揮官來說,這場演習,我們必須贏,如果輸了,對我就是一種恥辱!對你們同樣是!”
包大龍和高老西及眾士兵,有的膽子大的,本來臉上還有笑意的,現在立時都嚴肅起來。
“是!”包大龍和高老西率先站起立正,“二連火力排全體,起立!聆聽長官訓示!”
唰唰唰,士兵們都站起來,各個立得筆直。
陸銘也站起身,“其實這段時間,你們每天聽廣播,聽外間新聞,聽政訓官們講南方世界,講西部世界,現在呢,又對本市龍崗前知事一桉,展開討論。”
“龔前知事一桉,你們應該都有自己的想法。”
陸銘看向高老西,“高排副,你來說說,這個桉子,你是怎麼想的?”
“該殺!”高老西從牙縫裡蹦出來寒森森字眼。
那邊包大龍立時蹙眉。
陸銘點點頭:“我也知道,包排長對此意見很不一樣。”
“其實,都無所謂的,你們大概並不知道,這位龔前知事,是我得力的臂助,是我從東海帶來的。”
所有人都是一呆,不可思議的看向陸銘。
“這個桉子,其實你們怎麼想的都可以,思想自由,言論自由,但最終裁決,由法庭來定,由陪審團來定!”
“而我想,因為十人陪審團的挑選會有辯方律師參與,加上法官的量刑權,高老西啊,你這種偏激的想法,肯定實現不了,但我很理解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你就覺得,貪墨一分錢或者收一分錢禮金都該殺,這樣才能威懾貪官汙吏,這種思想,源自對官員體係的不信任,為什麼不信任他們,因為不透明,他們生活在鐵幕中,生活的一切都被黑布緊緊包裹,而肆意的塑造自己的神聖性,搞得他們都是聖人一般,可一旦遮羞布被拉下來,老西啊,如你,就會信仰崩塌,會對這個群體完全失去信任感。”
陸銘搖搖頭。
“其實也是,哪有什麼聖人呢?靠自律來維持品德?那隻是古人的美好幻想。”
“一切,還是要靠一種可以一步步完善的製度,要靠輿論監督。”
“就如老龔,他是黑山第一個下馬後媒體可以全方位報道的官員,但他不會是最後一個,現在,很多報紙,不就在挖他的搭檔高少亭嗎?在任的,媒體一樣可以隨便挖隨便寫。”
“以後,這些會很普遍,一旦官員違法,被小市民告上法庭也會成為常態。”
陸銘說著笑了笑,看著他們。
“其實,我們在場的,不可能人人大富大貴,最後甘於平凡每天柴米油鹽過日子的是我們大多數人的寫照,所以,我們要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我希望是,一個權力製度儘量透明的社會,一個各級官員的八卦,七大姑八大姨做生意,都能被媒體報道的社會,一個黑山老百姓可以指著我鼻子罵的社會,我想,這樣的世界,才是我們大多數平凡的人,是我們的後代,所需要的世界。”
“不要說這個世界不可能平等,我們要做的,就是儘量去追求平等和公正,至少,老西,這樣的世界,你們村保長,鄉公所所長,是肯定不敢欺負你的,權力收進籠子,首先就是麵對老百姓的基層官員的權力,老百姓能感受到切膚之痛的權力,而其實治理基層權力,最重要的,就是法製和輿論的監督,等於你們都是監督員,也隨時有控告他們的權力。”
“到了將來呢,等什麼時候,官這個字的份量在咱們後代心裡沒那麼重了,我們的目標……”
話說,,,..版。】
陸銘說著搖搖頭,“扯遠了!”看向他們,“你們現在杠著槍,要保護的,就是這樣一個世界,或者說,要保護的是一個這樣的世界的雛形,你們希望它胎死腹中呢?還是心中還都有熱血,哪怕就是理想主義,也想,能捍衛這樣一個世界出現?心裡告訴自己,試一試呢?追隨陸長官,我們試一試?”
“我是個理想主義者,我呢,是想試一試的,就好像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和你們說的,我們這一生富貴榮華也好,貧寒痛苦也罷,終究也不過是曆史的塵埃,宇宙中微不足道的灰塵,那麼,有可能給自己留下一個,曾經在這個世界活過的痕跡嗎?”
“你們在廣播裡,大多喜歡聽俠客的評書,我想,真正的俠客,應該都是理想主義者,是為了這樣的世界,拋頭顱撒熱血,而在所不惜!”
包大龍等人,都聽得如癡如醉,久久沒有言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多都覺得心中思潮起伏,有種莫名的季動感覺。
看著這位年輕而又神秘的長官,沒有人說話,因為恍忽間,好像都有種錯覺,宛如麵前站著的,正是評書裡那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俠士,白衣飄飄,手中青鋒,彙聚著理想,要擊碎那無邊無際黑暗的蒼穹。
甚至陸長官和他的親隨,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