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前,自己基本是多做少說,除了法庭上,很少多話,更彆說做不成的事情,卻說出來,要人感激一樣。
足利繪裡香呆了呆,看向陸銘,星眸第一次有了些細微變化。
“洛都事變時,奴女正在東海遊玩……爺爺和父親對我很好,我,我很自由……”足利繪裡香有些難過的低下頭。
過了會兒,她輕輕抹了抹眼角,“聽到洛都事變的消息,京子……,京子是我親姐姐一樣的人,從小跟在我身邊。”
陸銘輕輕點頭,就如同中洲人的貼身大丫鬟一般了。
“京子帶著我換了衣裝,往北方來避難,她說,她在北域有信得過的親人可以投奔。”
“可是,可是到了新安,我們就被抓到了……”
“我們被軟禁在一起,沒有人盤問我,可京子被帶走過很多次,後來她說,抓我們的人,和誰不是一條心什麼的,她有辦法,不讓我被送回洛都了,後來,我就再沒見過她……帶我走的,就變成了芳子姐姐。”
“芳子姐姐帶來了京子的一封信,就是勸我……芳子姐姐也說,我如果能嫁給很厲害的中洲人,討得他歡心,說不定,就可以幫到爺爺、父親他們……”
說到這兒,足利繪裡香的嬌柔語音戛然而止,她精致小臉上,更露出惶恐之色。
大概很久很久,沒和人傾訴了,心神激蕩下,說著說著,這些不該說的也都說出來了。
陸銘心裡一哂,臉上卻是無奈:“這下可糟了,我無權無勢,隻是一個小小地方的特務頭子,怕是幫不上一點點忙,你失望的很吧?”
“不是的,不是的……”足利繪裡香急的都要掉眼淚了,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突然就從水裡站起,跪在陸銘麵前,情急之下,嘰裡咕嚕說起了東瀛語,應該是在認罪,東瀛語語調很優美,其嬌柔聲音吐出來,更是有種說不出的甜美之意,哪怕是可能在說罪女該千刀萬剮這種。
看她樣子,再想想她的經曆及現今心情,陸銘
心下歎口氣,說:“沒關係的,我和你開玩笑的。”
想了想道:“彆的我暫時幫不上你,但你的侍女京子,如果還在新安,我也許能幫你尋到,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也許是她出賣……”沒往下說,不忍心將一些殘酷真相揭破,畢竟,繪裡香的人生已經夠悲慘了。
“不是的,不是的……”繪裡香搖著小腦袋,“我問過芳子姐姐,我想見京子,芳子姐姐說,京子,京子為了我,在服侍一個很惡心的男人……”繪裡香難過的低下頭,“所以,那個人,才報告給洛都,說我已經被很多人糟蹋了,還得了、得了什麼病……,洛都的人,也就不再理會我……”
“因為我,新安還處死了很多人……就是被冤枉糟蹋了我的……”
繪裡香抹著淚眼,“我,我真該死了……”
陸銘無奈,這小腦袋瓜想什麼呢,還因為你被冤枉的,想來,也不過是東瀛情報分子狗咬狗,趁機鏟除異己罷了,能背這種黑鍋的,想也知道平素是什麼德行,肯定大多有前科。
因為你,大概很多人渣罪有應得了。
但話自不能這麼說,陸銘咳嗽一聲,“所以,你更要加油了,加油活下去,他們才不會白白丟了性命。”
繪裡香低著頭,“是,芳子姐姐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我會加油的!”
陸銘一笑:“那我也加油,努力往上爬,希望有一天,能把你家人救出來!”
繪裡香一呆,亮晶晶星眸看向陸銘,秀美小臉,微微有了一絲觸動。
陸銘這時看向那邊小路,隨之一笑,“好了,穿上鞋襪,來人了!”
……
匆匆而來的幾個人,為首的是馬鄉紳。
馬鄉紳四十多歲,斯斯文文氣度沉穩,他在省城上過大學,回鄉後一改父輩傳統,而是辦學堂,做善事,在這馬鳴鎮辦廠,還在縣城開了一家百貨公司。
十年前,更捐款買了個“鄉賢紳士”的名號。
那時候本省督軍任仲霖熱衷於賣這些名號,不過除了在省城外,這些名號在各地也起不了什麼保護作用,沒什麼特權,漸漸也就無人問津。
馬鄉紳雖然百貨公司、工廠及田地都被搶了,但畢竟很有些聲望,那些兵頭也沒太難為他,一家生活還算無憂,除了積蓄外,還給了個本鎮教育委員的名頭。
他也儘量維持著鎮上他辦的小學堂,到現今也沒有關停。
說起來,這還真可以稱的上是造福鄉鄰的鄉賢了。
初始本鎮新鎮長同意歸還他一部分土地,也是源於此,對他很欽佩。
“張專員,聽說您在這裡!”走到近前,馬鄉紳摘下禮帽微微躬身,隨之見到陸銘身側稍後位置的足利繪裡香,眼裡閃過一絲詫色,但很快轉開目光。
陸銘笑笑:“我該去拜訪的,但這裡風景優美,一時忘形,過了時辰。”
見這張專員如此客氣,馬鄉紳稍微鬆口氣,可真正的特務頭子,本就是笑麵虎居多,那些凶神惡煞,通常就是執行層麵的小嘍囉而已。
“小人家裡的飯菜備好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專員大人屈尊寒舍,還有為您準備的客房小院,鄉下地方,如果哪裡不合意,還請張專員一定要說。”馬鄉紳很是謙卑,做著請的手勢。
陸銘笑笑,“好,叨擾了,那,咱們這就去看看?”
馬鄉紳身後幾人,有人便露出喜色,這南平最大的特務頭子,如果來老爺府邸吃飯留宿,那還有什麼可怕的?那些暴民,都是以前的地痞無賴無所事事的閒漢,還敢趁機來欺負老爺麼?
隻有馬鄉紳,眼中憂色不減,見過很多
大世麵,世間事,又豈是這般簡單的?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