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耀咬著牙,“他罵我,就這麼算了?!我一把年紀了……”
陸銘笑笑:“胡谘政,消消火,但王錚說的對,不過你不用去黑山的,散會了,他幫你做個筆錄好了!”又看向王錚,“通融一下可好?我想,那夏立仁也不會真如胡谘政所說,真的事無巨細和胡谘政講,胡谘政又哪裡知道奸人的狡猾奸惡?”
王錚猶豫了一下,啪打了個立正起立,“師座,請恕卑職不能從命!師座已經將獨立調查權授予卑職,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何調查師座說的清楚,全權交與卑職,如果……請師座撤了卑職的差!”
包括王謙德在內,都是一怔,誰也想不到,這家夥是茅坑裡的石頭屬性。
陸銘深深看著他,點點頭:“你說的對!我不該乾涉!”
調查組當然不是他為主導,但回的話說明這年輕人很有想法,雖說有想法的人,往往不好駕馭,但自己是會展開雙臂歡迎的。
隨之陸銘心裡一哂,這位王哥三十多歲快四十了,可自己潛意識裡,就是冒出了這個年輕人的感觸。
那邊胡德耀已經有些傻眼了,眼看這是真要帶自己去黑山接受調查,他山羊胡都趴拉下來了,求助似的看向胡定金。
胡定金臉色陰沉,“陸專員,家父年紀大了,有時候想法湖塗些,此事就這樣過了吧!”
這已經有點服軟的意思了,也是沒辦法,被其父親鬨得,一味強硬下去,可能會越來越糟,誰叫老父親一向驕橫慣了,說話口無遮攔,被人家抓到話柄了呢?
現在被對方唱雙黃,完全占了上風。
王錚本來就站起身沒坐下,此時往後退了一步,肅立在了陸銘身後,“卑職本沒有資格坐這裡,胡司長,還是那句話,除非師座撤了我的差,不然,卑職一定會依照程序做事!”
胡定金並不搭理王錚,隻是蹙眉看著陸銘,“陸專員,你說呢?”
陸銘沉吟著,點點頭:“我當初交代他的差事,就是相信他的能力和做事手法!那我肯定會站在他背後撐他,做他的堅實後盾,不然,我何必將差事交辦給他?!”
回話時,是考慮,如果真有下屬和自己遇到了這種情形,自己會怎麼做。
這話說的,也就極為誠懇,擲地有聲。
王錚看著陸銘背影,眼神很亮。
胡定金臉色立時難看的厲害,看著陸銘,緩緩點頭,又轉頭看向汪泰山,“汪師長,省城一向由貴部拱衛,本省谘政院長是可以被人隨便帶走的麼?”
本來彌勒佛一樣一直眯著眼睛不做聲的汪泰山,此時剛睡醒一般,茫然抬頭:“嗯?是值得商榷,要商榷。”
陸銘看著胡定金一笑:“胡司長,過了啊!你話的意思,是要本省兄弟部隊火並麼?調查組並不是抓人,是要胡谘政協助調查,總督大人有授權,本省官民,涉及該桉的,一體接受調查。”
汪泰山喝著茶,“那還是要商榷的,要商榷……”
陸銘笑笑,站起身:“好了,我想該通報的也通報了,該溝通的也溝通了。”看向王謙德。
王謙德點點頭:“嗯,散會吧!”
陸銘做個手勢,“王錚,帶胡谘政回黑山,有要商榷的麼,和我商榷便好了!我想看看,咱們從省城,帶不走人麼?”
汪泰山胖臉在茶杯蓋後,咕冬咕冬喝茶,含湖的說:“商榷,還是要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