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西頭山上的碉堡裡,昏暗馬燈下,十來個漢子圍坐在桌前,雖然麵前擺的是熱氣騰騰的豬肉燉粉條,還有醬牛肉、烤羊腿等等硬菜,但他們正襟危坐,饞蟲子就算將嘴裡哈喇子都帶出來了,可也不敢亂動,因為桌上還坐著一位很大的長官,比他們中隊長怕高了幾十級的長官,是能直接向陸將軍彙報工作的那種超級大長官。
今天兩個碉堡都改善夥食,就是這位大長官帶來的犒勞品。
大長官午餐在東頭山碉堡用的,晚餐來了這裡,而且,還要留宿在這裡。
對這一點,他們有所耳聞,這個碉堡,陸將軍就親自來過,而且,睡過他們這裡的硬木板床。
不過,那是蒙東全境剛剛被陸將軍親自領兵光複時,這裡碉堡的駐軍還是蒼雲團的士兵。
而他們隸屬蒙東警備營,局勢穩定後換防派駐在這裡,是以,也僅僅知道,哪張硬木板床是曾經陸將軍睡的將軍床,而那張硬木板床,都是給機槍手,也就是據點裡最辛苦也是發生戰事時最能依仗的火力手來睡。
是以,迄今為止,麵前的這位張長官,是他們見過的最大的長官。
“對這裡的情況,包括你們的食宿,陸將軍很關心,特意委派我來慰問你們,也要求我們各級軍官,到了前線,都能和士兵們一起同甘共苦。”陸銘微笑著,“好了,咱們開動!”又問旁側,“哨位上執勤的兄弟們的飯菜都留好了吧?”
坐在陸銘身側的是中隊長高峰。
一個中隊三十餘人,他領一半駐紮在西頭山碉堡,隊副領另一半中隊,駐紮東頭山碉堡。
“報告!留好了!”高峰站起打了個立正。
“吃飯的時候,都不要這麼拘束。”陸銘擺擺手,又道:“來,開動開動。”
其實自己在,他們確實吃的不能儘興,但不能說不儘興自己就不和他們一桌,不管怎麼說,這種儀式感對士卒們來說是一種鼓舞,而且帶來的犒勞品也不是就能吃這一頓,有他們可以儘情大快朵頤的時候。
陸銘帶頭起快,桌上碗碟開始響,這些或精瘦或壯實的漢子們紛紛動快,但都吃的很斯文。
雖然預定的是一刻鐘的時間,但他們很快就都吃好了,有的還能留下來和張長官敘話,有的在大長官麵前太拘謹的,就報告後拿起靠在牆邊的槍去提前換班了。
幾分鐘後,到了真正執勤換崗時間,丁婉君、劉知事和幾名士兵從上層碉堡來到了底層用餐地。
陸銘來這裡慰問,自是浩浩蕩蕩一行人,但留下來會在碉堡留宿的就是陸銘、蒙東縣劉知事以及丁婉君了。
陸銘和一部分士兵用餐時,劉知事、丁婉君便在碉堡上麵幾層和執勤的哨兵在一起。
現在,他倆則帶著哨兵們來一起用餐。
晚上也是,三人就占用一個床位,一個人休息時,另外兩個就陪哨兵一起執勤。
其實陸銘想過,來碉堡視察且要夜宿在此,要不要換一個男性機要秘書,保密局雖然沒有,但可以臨時指派一個。
如蒙東戰事時,自己自然親臨蒙東督戰全局,戰事結束,自己各處巡視慰問前線士兵時,便是帶的男性副官,當時是趙景勳充當了副官的角色。
但最後,還是決定就帶丁婉君。
這丁婉君歌唱得不錯,人長得漂亮,也算沒有文工團慰問時的一種代替品吧。
權衡著,隻要自己處理得當,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