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陸銘看著對麵有些萎靡不振的消瘦漢子。
他就是匪幫首領金小魚,看起來臉部倒沒什麼傷,可衣服裡,白色綁帶都快裹成木乃尹了,雙手也被白紗布包的極為臃腫。
安全委員會審訊處的惡徒怎麼給金小魚上刑的陸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總之他全招了,實則他是金州人,原本是海西第二軍的一名營長,其匪部,有三百人左右,都來自他隸屬的步兵團。
陸銘看著他,都能想象他受的折磨,其實正常人,如果沒有崇高的理想作為堅強的信念,又哪裡能熬得過這些酷刑?
現今,金小魚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不想回海西,因為回去後,也是死。
“東瀛軍事顧問……”陸銘搖搖頭,看了眼金小魚,“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這些人,不聲張的話,能不能索要些贖金呢?”
有十幾名東瀛軍事顧問被俘。
而不管抓到了東瀛軍事顧問,還是金小魚匪部就是海西正規軍作為骨乾等訊息,陸銘都不想宣揚開來。
但和海西方麵進行秘密談判是必然的,現在證據確鑿,如果海西方麵繼續支持桂山裡的匪幫,那不排除己方采取過激的反應。
“贖金是肯定能要到的……”金小魚忙點頭,隨之不知道牽動了哪裡的傷口,吸了口冷氣,險些呻吟出聲。
陸銘點點頭,正要再說,門口書桌後丁婉君接了個電話,站起道:“老總,孫旅長剛剛通過城關的哨卡。”
陸銘點點頭:“來得倒快。”對左右揮揮手,“帶金先生回去靜養。”
幾名鴨舌帽小夥便攙扶起金小魚,扶他往外走。
半個多小時後,孫破軍滿臉笑容的進來,“恭喜專員了,又下一城,再建新功!”
十八拐子洞的戰鬥已經過去了幾天,但現今才向全軍通報。
雖然孫破軍這種層級的軍官肯定知道了在小虎嶺村附近又發生了戰鬥,但想也絕對沒想到會有這樣顯赫的戰果,竟然真如這位張專員上個月開的玩笑一樣,再次進山剿匪,將十八拐子洞新到的匪幫敲掉。
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十八拐子洞,倒好像成了黑洞,前前後後三股匪幫,都被消滅殆儘。
桂山裡的其餘匪幫,怕想想也會膽寒。
“專員,連我都一直蒙在鼓裡!”孫破軍笑著坐下,“不過我理解,這樣大的行動,肯定要保密!”
陸銘知道,便是軍情通報裡,戰鬥經過也很簡略,所以孫破軍肯定打破頭都想不明白,幾百人的山地營是怎麼將千餘悍匪殲滅的。
其實黑山係旅一級軍官,肯定是能看到詳細通報的,戰鬥過程,山地營的戰鬥經驗,對這些高級軍官來說,也是需要汲取的營養,除了龍婆婆和大小果清除哨位的特殊作用不提外,黑山係營級及以上軍官都能看到本次戰鬥的詳細通報。
不過孫破軍屬於友軍,見到的就是全軍的通稿了。
陸銘對孫破軍一笑:“也談不上保密,山地營嘛,隨時歡迎破軍你去參觀!”
“好,好,那我是一定要去的!”孫破軍爽朗一笑,刀疤臉卻有些猙獰。
外麵有人哼著小曲到了門口,正是孫崇古。
門開著,他探頭一看,就笑著走進來,“老總,破軍,就你倆呀!”
他心情確實不錯,而且,竟然開始喊張專員為“老總”,自是因為這次剿匪,因為他在剿總指揮部,是以,黑山係發給省城的戰報中,很是給他加了點功勞,反而孫破軍因為駐守在桂東,沒有上戰報。
孫崇古的心情現今好的出奇,進來笑道:“今天我請客,咱們好好喝幾杯!”
孫破軍臉色如常,笑道:“好啊!”
陸銘同樣,微笑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