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仁旺大概還沒拿定主意,他名義上的接班人韓安龍也堅決反對。
韓安麟和韓安龍實則暗中已經在進行接班人的爭鬥,這在北寧高級軍官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同時,從北疆省城的情報看,齊懷德已經做好準備,如果韓仁旺要倒向東瀛人的話,其會迅雷不及掩耳將韓仁旺剪除。
在武安的這場官司,齊懷德又何嘗不是認為插手北寧事務將北寧收入直轄地區的契機?
比如,現在名正言順派來了一個步兵營,那麼,有什麼變化或突發情況的話,便可能派遣更多的嫡係部隊進入北寧。
所以說,最終這場官司能在武安得到審理,是幕後幾方各種考量都在其中。
“妹夫,你走的時候我送你,我也好久沒見小妹了,我倆關係是最好的!”韓安麟笑嗬嗬的說。
陸銘笑笑:“好!”
……
韓安麟說和韓安妮關係最好顯然是誇大其詞,從陸銘了解也是,實則韓安妮和七個兄長五個姐姐的關係都不怎麼好,從湯氏嘴裡,韓安妮的這些哥哥姐姐更沒一個好人。
不過韓安麟送陸銘回來武安,和韓安妮三人,還是一起坐了坐,算是吃晚飯。
三元旅館的食堂是平房結構,有兩個小雅間。
陸銘、韓安麟和韓安妮就坐在其中一個小雅間裡。
聽著韓安麟和陸銘聊的話題,韓安妮俏臉有果然如此的無奈,但也並不多言。
“張先生,我明白,你肯定以為我是親東瀛派……”韓安麟長長吐出口氣,“這裡沒有外人,我可以說心裡話,什麼親誰親誰?那都是扯澹!我們韓家七兄弟,明顯是都沒有我父親的才乾的,說句不好聽的,老爺子明天走了,後天齊大帥就要將北寧變直轄,您信不信?”
陸銘點點頭:“或許吧。”
“不是或許,是肯定!”韓安麟將杯裡酒一飲而儘,“還有那鄭屠狗,若是我家老爺子全盛時,他狗尾巴早夾起來了,現今老爺子老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如果老爺子不在了,他要做什麼,也可想而知!”
韓安麟深深歎口氣:“我隻是想給我們韓家,找一條生路而已!”看向陸銘,“我也明白,和東瀛人來往,是飲鴆止渴,隻會令齊大帥將我們視為不忠之人,但最壞,也不過是那樣罷了,何況,萬一東瀛人,能保護我們呢?”說到這兒苦笑:“其實吧張先生,若沒有你們黑山人,我覺得我的判斷不會有錯,但現在有你們黑山人插手北域,鉗製住了東瀛人的勢力擴張,倒顯得我給父親出的主意,變成了飛蛾撲火。”
陸銘抿了口茶,並不言語。
韓安麟看向陸銘,“可惜啊,張先生,你我都清楚的很,黑山堡親王殿下,是不會容忍他的治下有獨立王國的,像當初南平道的旅帥高寶山,對親王殿下的人馬進入北域居功至偉,可最後,不還是靠邊站?”
陸銘笑笑:“高寶山現在做富家翁,也很好啊?曆史車輪滾滾,北域的這種大小土皇帝,一環套一環的統治模式早已經落伍,注定要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如果不主動進行改變,民眾覺醒後,有人振臂一揮,怕是想做富家翁都做不成,下場淒慘還留下遺臭萬年的罵名,何苦呢?”
韓安麟點點頭,“也就是,哪怕有妹夫你在,我們韓家願意全力相助親王殿下,最終,也就是去做個富家翁?”
聽韓安麟直接喊起了“妹夫”,韓安妮蹙眉,可見他倆說話的氛圍,便也沒有插嘴。
陸銘一笑:“那你想沒想過,東瀛如果最後在北域實現了他們的目標,你們兄弟幾個就能繼續做土皇帝麼?富家翁怕是都會成為奢望!”
韓安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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