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個聖人。
“上去吧!”陸銘走過來,雙手輕輕握住她胳肢窩將她放在了小黑身上。
這三天,拓跋蘭也習慣了,經常被他像提溜小雞仔一樣拎來拎去。
霧霾泥沼之地,步步驚心,隨時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根本沒時間去想太多。
可是,當刺目陽光終於射下來落在兩人身上,拓跋蘭不由輕輕驚呼一聲。
滿是汙泥的河流,好似東邊半側河流都在霧霾中,從河中間,漸漸有了陽光,到河水西岸,碧空萬裡,驕陽高懸。
拓跋蘭和陸銘都是滿身泥,被泥巴裹著的泥人一般,但是,沾滿泥漿的衣服緊貼肌膚,曲線畢露,拓跋蘭意識到這一點,不由驚呼。
可隨之見這瘋子也是胸膛高聳,宛如身段很好的女子一般,又不由好笑。
……
茫茫荒漠丘陵。
一處土丘後,陸銘和拓跋蘭席地而坐,小黑在附近悠閒的啃著極為稀疏的荒原植被。
河西岸的水稍微清澈些,兩人輪班在裡麵洗了洗,但都是穿著衣服洗的,畢竟都沒帶換洗衣服,此時陸銘身上的衣服已經乾的七七八八了。
拓跋蘭身上裹著綠色雨衣,衣服乾的自然慢,但如果沒有雨衣遮擋,在泥沼裡折騰了幾天的衣服現今洗去泥漿又是濕透狀態,自然會走光。
拓跋蘭看著這瘋子的眼神越發奇怪。
雨衣是瘋子給她的,行軍包,也是瘋子唯一帶著的東西。
不過黑山正規軍的行軍包,確實不由不令人驚歎。
就說食物吧,從進入沼澤地開始,一直就是吃行軍包裡的食物,一種很難吃的餅乾,還有硬得嚼不動的巧克力棒,但是不得不說,這些食物很能補充體力。
且包裝的防濕做的也很好,行軍包掉進過水裡,對這些食物卻沒影響。
“你是不是可以換回男人的裝扮了?”拓跋蘭有些無奈,“我,我看著有點彆扭,這裡應該沒追兵了。”
嗯?陸銘隨之明白,咳嗽一聲:“其實,我這都是真的……”指了指自己的胸。
確實,這軀殼臨時改造了一下,脫光的話,和女人的上半身也沒什麼區彆。
“什麼?”拓跋蘭怔住,被這瘋子意圖強暴時,滿心悲憤慌亂,倒沒注意他胸部怎樣。
很奇怪,現今想到那晚,好像早沒那麼生氣了,十幾天相處下來,尤其是霧霾泥沼裡的三天,和這瘋子相依為命,曆儘艱險,互相依靠的隻是對方,心境莫名其妙便有了變化。
但這瘋子又突然出驚人之語,這女子身體,是他天生這樣的?
“你騙我吧?”拓跋蘭滿臉不可思議。
陸銘歎口氣,“其實想想,我就這樣裝束也好,就扮作女人,如此,咱倆長途跋涉,免得大汗心有芥蒂,便是你不想我死,怕我也得死。”
拓跋蘭想想倒也是,可隨之一怔,猛的蹙眉,盯著陸銘:“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你分明就是男人!”說話間,臉微微有些熱,美眸盯著陸銘,又憤怒起來。
想起了那晚,分明這家夥是男人,無意中,自己碰觸到了那不是人的東西,簡直嚇人。
陸銘咳嗽一聲,“我本質是男人不假,可我上身就是這樣,真的,不信你看!”說著,便解開衣扣,露出上身給拓跋蘭看。
拓跋蘭忙轉頭,可眼角餘光瞥得清清楚楚,還真是,那傲然而立、渾然天成的完美,絕對的尤物身材,簡直可以媲美自己的。
“趕緊穿上趕緊穿上!”拓跋蘭胡亂的說,心裡混亂,聽說過有這種變態,卻不想,被自己遇到了。
陸銘此時輕輕歎口氣,“我從小就這樣,其實,從小到大一直以來,我更想做個女人,或許,此次也是好事,我可以做回我希望的自己。”
拓跋蘭飽讀詩書,知道這種人妖,倒真是骨子裡是女人,但一生都得不到希望的身份認同,很是可憐。
或許這瘋子的種種怪異行徑,就是因為此吧。
明明是很善良很富有同情心的一個人,可以冒著生命危險去沼澤裡救一隻牛,甚至碰倒的樹都要重新栽好。
但偏偏平日很暴力嗜血,甚至喜歡強暴女子。聽說他早就有處分,屬於戴罪立功呢,又意圖侵犯自己,罪上加罪。
那邊,陸銘輕輕歎口氣,“我想好了,以後我就叫王大花,從出生那天,我就是女人,汗後,你說好不好?”
拓跋蘭看著他,美眸裡露出憐憫,終於,輕輕點頭:“好,你是邊民部落我很早就認識的妹妹,但我成婚後咱倆再未見麵,直到南人入侵草原,你重新跟在了我身邊,助我逃出虎口。”
陸銘聽她滿是同情的柔聲細語,心中微微內疚,但為了儘快徹底平定北域,自己女人都扮了,騙騙敵人,又有何妨?
琢磨著道:“咱們如何逃出來的,還要再好好想想。”
拓跋蘭輕頷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