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岡神社的湯屋一直以來隻對神社信徒開放。
前幾日神社社主神吉和尚宣布,正值春祭尾聲,春祭最後三日,春岡湯屋將會對所有人開放,一時間,在吉田城引起了轟動。
……
神社的湯屋有可容納數百人大眾一起泡的溫泉湯池,也有一家幾口或者十來人小團體的單間湯池。
此外,也有幾個單獨院落的湯池,這種院落便是春祭,也不對信徒開放了,更不會接納外人。
現今一處靜謐湯池院落的茶室內,陸銘打量著對麵的中年失意男,很有些無語。
外間,便是露天的湯池,熱氣肉眼可見,繁星滿天,泡著溫泉,自彆有一番擁抱自然的愜意。
跪坐在茶桌對麵看起來很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便是前田瀧義。
本來,通過線人跟他說的明明白白,可以一家人來湯屋,由此便直接送其一家人去東海了。
誰知道,前田瀧義是一個人來的,本來以為是他怕條件談不成,沒想今晚便走。
沒想到他的意思是,妻子和女兒都不要了,他要自己去東海過新生活。
前田瀧義,很容易令人想起前世東瀛影視裡那種典型的中年失意活的很失敗的男人。
西褲白襯衣,但褶褶巴巴的,褲腿塞在襪子裡,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而且看起來很拘束,可眼裡又經常閃過狡猾的光芒,膽子很小,想法卻很多,但通常就是做白日夢,而不敢真的付諸行動。
但最近,顯然漸漸相信,他自己的生活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他的生活,比大多數人還優越,鄉下的農民更和他比不了,畢竟是一個很大的玩具廠之辦公室職員。
但他生活的社區,接觸的人群,在他的世界,他毫無疑問處於組織的底層,一直很壓抑很失意。
此時,他正小心翼翼道:“按照武井大人的吩咐,我在辦公室請了五天病假,所以,五天後,他們才會發現我失蹤,而且也沒人會在意我,大概七八天,他們才會開始找我吧……”說話間,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他們當然不會想到,渺小的我,會做這樣的一件大事。”
陸銘無奈:“那你的家人呢?不找你麼?”
“我和玲子說了去出差,要去十幾天呢!她不會懷疑我任何事……”前田瀧義又得意的舔了舔嘴唇。
陸銘點點頭,“你說相關材料郵寄去了奧越?”
前田瀧義不說話,顯然,認為這是他得到報酬的護身符,如果現今就交出去,怕對方不兌現談好的條件。
武井大人前期的投入已經令他相信可以得到更多,相信對方提出的在東海安排新生活不是無稽之談。
但他還是希望把握一些。
陸銘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其實,要他說出實話有多難?他對外界的危險一無所知,不過,自己不會不守信罷了,雖然很鄙夷他的人品。
“那好吧,你今晚好好休息,暫時隱居在這裡,如果這幾天沒有合適的機會安排你走,五天後,你會和我們一起離開。”
陸銘的話,身後駝龍婆婆翻譯過,前田瀧義卻是小心翼翼問:“我,我的請求……”
駝龍婆婆拍了拍手。
格子門被拉開,進來一名漂亮的東瀛和服女子,駝龍婆婆道:“這幾天她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