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同世界,自有不同的境況,以獅心帝國來說,保守派貴族勢力現今自然還是占據壓倒性優勢。
“以前沒見過你啊?”來到陸銘身邊搭訕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美男子,黑色燕尾服,很紳士的氣質,但目光遊動,那隱隱露出的狡詐,便很不紳士了。
“我是和法蒂瑪夫人一起來的。”陸銘對美男子微笑示意。
“哦?法蒂瑪夫人竟然帶男伴來了?!”美男子很詫異的上下打量陸銘,隨即伸出手,笑道:“我是皮埃爾,很高興認識你。”
他又摸出了一張名片,陸銘接過看,上麵幾個頭銜,“龍騎兵少尉”、“雪獅十字勳章保衛者”、“獅心帝國最高法院注冊代理律師”等等。
陸銘心裡一哂,典型的拿破侖時代的律師了。
“龍騎兵少尉”勉強算是他搏得的貴族身份,“雪獅十字勳章保衛者”是服兵役時立的軍功,當然,未必是作戰勇敢,可能是用法律知識為軍方效力做出了什麼貢獻,比如軍方和地方的糾紛之類。
那邊,皮埃爾看著陸銘的名片,笑道:“元先生是做貿易的?黃河貿易?”
陸銘的名片,是“黃河貿易公司執行董事”。
陸銘微微頷首:“我司總部在帝國極南之地,甚至算不上帝國疆域內,還在靈頓公國之南,家族小生意而已。”
皮埃爾了解的點點頭,看起來便對陸銘興趣不大了,但還是隨意聊了幾句後,這才去了彆的圈子。
舞會一對對跳舞也好,眾人聚成多個小圈子閒聊也好,法蒂瑪一直沒有再來到陸銘身邊。
公主的舞伴,就是法蒂瑪,也沒人去邀約小公主跳舞,看來這都是不成文的規矩了。
直到舞會到了尾聲,小公主已經致辭後回二樓休息的時候,法蒂瑪夫人出現在陸銘身邊,低聲說:“跟我來。”
兩人在喧鬨的大廳中,很不惹眼的去了外麵走廊,衛兵放行,兩人從走廊一側的樓梯上了二樓,幾乎沒人注意到這一點。
落地玻璃窗的一顆巨大綠鬆盆栽之旁,皮埃爾突然繞出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
“公主殿下!”陸銘深深躬身。
“叫我尤朵拉就好了!”小公主聲音清脆悅耳,但帶著一絲疲倦。
這裡是二樓的一間休息室,陸銘微微抬頭不由詫異。
小公主已經換下了那碩大華美的禮服,此刻換了一襲雪白輕便衣褲,小身子陷在鬆軟碩大的沙發裡,斜斜的愜意躺著,甚至兩條小腿也搭在沙發扶手上,躋拉著可愛雪白毛絨絨拖鞋晃呀晃的。
站在旁邊垂首肅立的法蒂瑪夫人臉上也有些無奈,想來是也勸過小公主不要這樣隨意的接見自己的舞伴。
“法蒂瑪是我的親姐姐一般,所以,我現在這樣,你認為我失禮嗎?”
“殿下想來很累了,以朋友一般的親厚對待我,雖然是看在法蒂瑪的份上,但我也隻有感激,怎會認為殿下失禮?”陸銘又快速的垂下了頭。
既然扮演的是一個外來貿易商,這點程度還是要做到的。
“啊哈,法蒂瑪,果然是你第一次帶來的舞伴,他很有趣啊!”
法蒂瑪隻有深深的歎息。
陸銘卻是有些不解,看來小公主對法蒂瑪確實很親厚,但法蒂瑪遇到困境,卻不向這位小公主求助?畢竟那點數目在民間看來很大,可對皇族來說,自是九牛一毛,便是這未成年的小公主,隨便省省也能擠出來了。
“聽法蒂瑪說,你祖籍還在靈頓公國的南方?那極南之地,自從一百多年前和帝國失去聯係,最近才有消息傳來,變成了凶獸橫行之地?”
“也還是有人類生存的,我家族就是了!”陸銘再次撫胸。
“那你有什麼特產可以賣到亞利山瑞特呢?”小公主饒有興趣的問。
“各種日用品,我們那裡出產的還是很有些不同的。”
陸銘隨意的回答著,實則在這裡搞蒸汽機火車頭、鋼鐵生產線之類,幫助獅心帝國對抗冥河帝國是一個構想,如此也就是遏製那冥河太子的勢力擴張,同時也是阻礙其內在力量的進一步覺醒。
不過,在這獅心帝國選擇支持的代理人也很重要。
目前看,自己好心有好報,本來幫助一個落魄貴族,可沒想到能這樣快就和獅心帝國的頂尖階層接觸到。
但也是因為如此,走得太快了,自己還沒真正衡量獅心帝國各政治經濟軍事集團錯綜複雜的關係,最近還是要多了解一下,再做行止。
“哦,日用品,想來很有特色了!”
不用問也知道,小公主此刻腦袋瓜裡,冒出的肯定是那種蠻荒之地的各種奇怪手工品。
“有什麼困難,你以後可以直接來找我。”小公主微微一笑。
法蒂瑪夫人自然明白這句話代表公主召見話題的結束,忙走到陸銘身旁,微微躬身,“殿下,您好生歇息,我和元告辭了!”
小公主打了個小小哈欠,又忙用小手捂住嘴,“嗯嗯,去吧去吧,我今天實在沒精神,過幾天再聽元先生給我講極南的故事!”
陸銘眼角餘光瞥著她可愛樣子,心下無奈,若不是家族遭遇極大危機,她本來應該無憂無慮過小孩子生活吧?
……
馬車上,花香環繞陸銘鼻端。
車廂有些狹小,法蒂瑪夫人緊緊挨著陸銘而坐,軟綿綿玉臂偶爾會碰觸到陸銘的胳膊。
“元,你有一個銀幣作為傳家寶,現在抵押在我那裡做房租押金,看來,你暫時並不急著投資?”法蒂瑪夫人好像猶豫了很久,突然問。
陸銘點點頭,突然明白,“公主殿下現在需要資金支持麼?”
一些疑問迎刃而解,法蒂瑪夫人不向小公主求援,可不正是因為小公主那邊怕財政也出現了赤字?
想想也是,小公主派雖然很多“資本家”,但她現階段畢竟根基不穩,年紀幼小便令很多帝都上流人物聚集在她身邊很不容易,現今就向資本家們募捐,不免折了人望令人看輕。
也會令人對她在皇族中的地位失去信心。
也正是從家族來說,她還未成年,每年皇族撥給的錢款不會很多。
而且她雖然本意是幫父親對抗“選帝侯”們,可她的兄長,排在前幾位的繼承人們,隻怕也會對她現今作為變得警惕起來,從家族內阻礙她也大有可能,要從家族獲得更多資金應該困難不小。
這些念頭在陸銘腦中一閃即逝,他隨之點點頭,“那枚銀幣,除了借給你支付債務外,其餘還能折價八九百萬道爾?就送給公主殿下吧。”
法蒂瑪夫人一怔,深深凝視陸銘,“元,您還未婚對吧?”
陸銘無奈擺手,“你放心,我結婚也好,未婚也罷,也不會覺得八九百萬裡爾是用來打動公主芳心的,我有這麼膚淺麼?更不會如此看輕公主殿下的眼光。”又一笑,“其實我還有九枚銀幣,所以捐出去十分之一,並不影響我的投資計劃,反而希望公主能從政策上給與我方便,當然,肯定不是徇私舞弊那類,我的投資必然對帝國及帝國民眾是有利的,但怕遭到保守派的反對。”
聽到陸銘說還有十枚銀幣,法蒂瑪夫人立時目瞪口呆,陸銘後麵的話,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好半天都沒言語。
陸銘咳嗽一聲,北域十個銀元而已,拿到這個世界竟然是潑天的財富,拿一個出來更是喪心病狂似的狂攬人情,自己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同誌們,這一個月來年前各種雜事,本地的政協會,還去新加坡參加了閱文的年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書肯定會認真結尾,不會太監也不會敷衍了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