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蕭勉沒有再說什麼,再做什麼,一隊人就這麼去回了京城門外。
這會兒天色已經很黑了,若不舉著火把,根本瞧不清前麵的道路。
一行人回到京城時,城門口的燈火早已燃起。
周筠之一路走來,臉色緩和了不少。
遠遠望著那明黃的火光,想的都是回府以後的事情,回府以後,她要找一個大夫給衛沉霽看看身上的傷,看他好了沒?
海棠和妙音出去轉了一大圈,找不到人,隻能帶著人在京城門口蹲著。掐著宵禁的時辰,等她們的主子歸來。
若是今夜主子不回來,她們就去離京城門口的最近的客棧住一晚上。
客棧離城門近,什麼風吹草動和都能聽到,若是夜裡有了消息,她們也能最先知道。
哪怕今夜沒有消息,等不到主子,她們也能第二天一大早再去找。好過在林間轉來轉去,成為那無頭蒼蠅。
所以遠遠看見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人過來,還是兩兩共同啟程時,妙音心中奇怪,派人湊近瞧了幾眼。
在知道是周筠之回來以後,她帶著海棠立馬跑了過去,站在路邊手中提著燈籠,滿眼激動看著周筠之在夜色裡的身形,揮了揮手喊著:“小姐!”
聽到海棠的聲音,周筠之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直接在馬上喊道:“妙音!海棠!”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海棠大著膽子湊到跟前,眼眶底下還藏著幾分水澤,眼中卻是早就布滿了紅血絲,不過此刻夜深昏暗,讓人瞧不清楚,隻是語氣裡帶著幾分哭腔。
“回來了。沒事了,你們彆擔心。”周筠之寬慰幾人道,聽到海棠的聲音,可以知道她今日是有多害怕了。
“小姐,馬車都還好好的,就在旁邊呢!”妙音及時道。
雖她沒跟上周筠之,也不知道後來的發生的事情,但可以從現狀看出,這番經曆很是磨難。
這會兒天都黑了,夜裡寒氣起來了,在馬車裡坐著自然是要比騎馬回去快活些。
周筠之點頭,對身後的衛沉霽道:“我們回馬車上吧!”
衛沉霽輕輕嗯了一聲,夫妻二人下了馬,對著另一邊的蕭勉再次行禮道彆。
“今日之事,辛苦蕭大人了!民婦定銘記在心。”周筠之上前道謝道,並未多說旁的事情。
衛沉霽也跟著拱了拱手,兩人並肩走了,上了旁邊的馬車。
車軲轆一滾起來,慢慢朝著京城門口行駛而去。
蕭勉牽著韁繩坐在馬上,視線停留在馬車不斷前行的昏暗光影上。
馬車後麵的奴仆提著一盞燈,跟在後麵走著,聽著車轍滾動的聲音,再見那馬車駛入城門口,在兩邊的燈火下照得明亮了些許,最終走入城門內,不見蹤影。
蕭勉在原地站了許久,沒有動作。
好在此刻天色已黑,並沒有太多出入城門的人,便是有人路過,瞧到了這門口騎著高頭大馬的一批人,腰間佩著刀劍,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便是路過了也會繞道而行,根本不敢往前湊。
至於蕭勉的一幫子屬下,更清楚他們主子的脾氣,見主子半天沒動,不敢上前問話,隻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算著時候不早了,才有人開口道。
“公公,我們再不進城,城門可是要關了。”蕭勉身後的人提醒道。
關城門會比宵禁早些時候,他們主子身份不同一般,便是宵禁了也能在京城裡自由活動。
隻是這樣做,難免會被朝中的官員上折子罵。如今時候尚早,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